大家伙儿的话锋又都变了过来,这就是人之常情,也是人之常态。
也有几个心里存疑的,想着难道这刚才发了毒誓c伤心哀嚎的彭大壮真这么不堪?
彭大壮嗫嚅着嘴,不知道如何反驳,他心里惊骇自己也不认识这位俊脸冷面的衙役啊,怎么他对自己的老底一清二楚,这人到底什么路数啊?
“大伙儿若是不信,可以去他村子里打听打听,他家就在吉安村的邻村,吉岘村。离这里出发脚程快些不到一个时辰就到。”
这下子,还有谁会不信裴华的话?
这个彭大壮的老巢都被交代地明明白白c清清楚楚,还让犹自狐疑的人尽管去打听,还能有什么错儿呢?
再看这彭大壮,众人都换上一幅不齿的模样,再想想刚才他对杜芊芊的态度,众人原先不知情,只觉得那是一个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为了妻女不惜舍脸求人的穷苦庄稼汉,杜芊芊则是发了财却不肯拉把亲戚的不懂事姑娘,对自己亲姐姐一家
现在么,这彭大壮简直面目可憎,满口谎言,将众人耍的团团转,骗大家一起去欺负一个柔弱善良的姑娘,这还不算,还是个打老婆和女儿的孬货,而杜芊芊,大家现在就想起了她之前是多么不容易,暑热寒冬地两地跑,硬是扛起了一大家子,饶是碰到了这么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糟心姐夫,仍是贴补姐姐和外甥女。
刚才彭大壮将杜芊芊逼到墙角哑口无言时有多么自鸣得意,那么现在他就有多狼狈不堪。
大家伙儿指指点点,甚至还有吐唾沫啐他的,那三两银子就更别想了。
“既然事情大家伙儿都清楚了,就别站着了,去忙自己的吧。”裴华三下五除二,解决了这件事,遣散了众人。
其实刚刚裴华到后没多久,白日里当差的衙役已经赶到了,见裴华在这儿就赶去了另一处——张正生那儿。
张正生在伙计走后没多久也反应过来,这是个局,做了十来年生意,若是这点都看不出,那张正生真是白混了,看样子也不是冲自己来的,那就是杜芊芊那儿了。
心里一急,张正生就开始真使上了劲儿,牛二他们也着急,这倒霉催的彭大壮真是个废物点心,自己这边困了张正生快半柱香时间了他那里还没得手,又不敢真同张正生动手。
一来是因为张正生壮实,他们几个成日里喝酒赌钱,生活作息也不行,身子骨虚,真的打起来结结实实挨上张正生砂锅般大的拳头几下子,非得养上几日不可,二来也是因为真动真格打起来,拳脚不长眼睛,彻底恼了杜家那边可不值当的。
因此上几个人见张正生动了真力气要摆脱,索性分别死死揽住张正生的两只胳膊,这样既不伤他,也能给彭大壮那边争取时间。
当值的衙役一到,喝道:“你们做什么的?在这里寻衅滋事!”
牛二他们被衙役的大声呵斥镇了下,手底的劲儿就松了些,张正生正好挣扎出来,他日日来城里,同几个班次的衙役都认识。
那几个衙役上前问张正生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同这几个人扭打在一起。
张正生被牛二他们几个人又是拉又是拦又是揽的,浑身气没地儿撒,脸憋屈地成了猪肝紫色,揉着肩膀刚想要开口,牛二他们几个立马上前挡在张正生前面,“官爷,咱们哪里敢呐”
话音未完,被张正生蒲扇大的手掌一手一个呼开老远:“起开,元柏兄弟,你们快去我杜家妹子那里瞅瞅,这起人是冲着她去的!”
元柏听着明白了过来,杜芊芊每次送货都是张正生送来的,他们也是从杜芊芊那边赶过来,再看眼前这情形,作为巡街衙役都不知见过多少形形色色的人和案件,牛二他们这把戏瞧都不够瞧的,拍了拍张正生的肩:“裴华已经在那里了,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