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洗的衣物——带了，干粮——带了，火镰——带了，杀猪刀——带了，煞匕——带了，银票——带了……”马宝一一清点着行囊里的东西。

    马蔺知道马宝将要离去，本想送一送，却被瓦楞子拉过去喝酒，说什么要庆祝一番。

    马宝背上了行囊，慢慢往城外走去。

    微雨城分为内外两层，由老城墙划分开来。内城里居住的是老市民与达官贵人，外城则居住着普通的百姓。

    外城城墙高约八丈，城墙之上，可供十辆马车并排行走。城墙所用砖石，长十四寸，宽六寸，厚四寸，砖石颜色青灰，砖石之间，皆是用石灰砂浆与糯米汁搅拌后黏合，坚固无比。这新城墙，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帝国第一城墙，很难想象什么样的军队才能冲破城墙，打入微雨城中。

    马宝攀上了城头，城墙上湿漉漉的，是昨夜雨后留下的痕迹，马宝倚靠护栏，一边吐纳一边等着水车前的到来。

    许久，太阳自天际升起，却被乌云遮盖，看不见踪迹。

    “马宝，起来了。”却是藤红的呼喊，叫醒了马宝。

    “我睡着了吗？”自从修行这吐纳之法，马宝对于睡眠的需求越来越少了，如今却在这充满湿冷寒气的初晨，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是啊，水先生已经到了，就在城门口，快去吧。”

    马宝整理了一下衣服，急匆匆来到水车前面前。

    马宝躬身作揖：“先生，好久不见了，一月以来，弟子虽然不曾见到先生，但仍是日日将先生教诲铭记在心，反复默念呢。”

    “行了，你的性子谁还不了解，就省去这番俗套礼节吧。”

    “那先生，我们去哪里啊。”

    “往东进发，出海寻屿。”

    “为什么要出海寻屿呢？”

    “我先给你讲个传说，你听完就明白了。”

    “是海上仙人的传说吗？”

    “不是，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天地苍茫，广袤无垠，是人之所居，鸟兽之所居，星月之所居，灵之所居，仙魔之所居，天之高地之厚，自古便无人可窥探，这天地在万物众生看来浩大而无尽头，但实际上只是一个饵食罢了。”

    “饵食？这天地怎么会是饵食呢？”

    水车前解释道：“毕竟是传说，其真实性无从考证，不过这说法既然流传了这么久，也一定会有其根据。”

    “这样啊，先生您继续说。”

    “这天地是饵食，投喂饵食的人无从得知，吞食饵食的却是一只巨禽。巨禽九头十二翼，其上黑白之气流转，它呼出的气会化作火焰，啼鸣会化作雷霆，翅膀的扇动造就了风与潮汐，巨禽存在于上下远近的无穷空间，巨禽的出现意味着古今未来将就此终结。而这个传说，就发生在远古时期，一个本该被巨禽终结的时代。”

    水车前不知何时雇来了一辆马车，在与马宝一同踏上马车后，水车前继续说道：“远古的修士称为古修，古修孱弱，所得灵气极为稀少，得到天地灵气也不善用，但就是这样的笨拙的修士中出现了一个人，其名为丰垂。

    传闻丰垂自雷霆中降生，出生之时彩云汇聚，百鸟来鸣，丰垂后背肩胛骨处生有二十四颗黑痣，正印合天空之星相；左足仅有三趾，更易丈量千里山峦、方寸尘土。丰垂受上天垂青，饥渴时有鸟雀衔野果投食，疲乏时有走兽卧躺作榻枕，突然有一天想修道了，就出现不少道士送来道术卷宗供其参阅，可丰垂对这些道术都不满意，更是觉得那一众修士尽皆愚人，便舍前人之道，四方游历，寻求属于自己的修道之法。

    此后丰垂失踪，百年后再出现时，已然成仙。要知道在当时，没个几千年的吐纳修行根本窥探不到仙路之所在，可丰垂仅仅花费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