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叶的回忆被窗外的雨声打乱,她收住心神,起身走到窗边,冬夜的雨水格外绵绸,灰暗的天空笼罩在这片山林间,一点点泛着空洞。
她伸手接了会屋檐上滴下的水珠,冰凉的触觉让她觉得舒适,酒半微醺,正好惬意,只是可惜今夜无月可观幽冥了。
她关上窗户回去坐好,欲再续一杯,她晃晃酒壶,里面已经空了。
“怎的没有了,扫兴”,玉叶自言自语的说完就去摸腰间的酒袋,摸索一阵后,又兴致恹恹的垂下头。
酒袋早就丢了,这么久她本已经忘记,甚至习惯了,可今天这不假思索的动作,却让她比丢东西时更加的失落。
玉叶走出房门,她原是想静静离开,可又觉得自己并无过错,做什么要刻意避开呢!她想了想走到唤罗见客的正厅。
但她还是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外打了招呼,“阿罗,我有事先行离去了。”
唤罗听见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又看了眼面前的冰夷,他并无波澜,她想今夜的月亮是出不来了,幽冥之书看不了,玉叶还有何事要忙,不过是待在这里不自在罢了,她在心里叹口气回话说:“知道了,你……先忙。”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唤罗继续方才的话题,“冰夷神君,你的命合已开,三日后我会去从渊之极,替你行愿。”
冰夷笑着向她拱手行礼,他的眸子浅浅,半分也不见从前的桀骜,“谢谢,劳烦娘娘了。”
唤罗见他恭谦有礼的样子,心中感叹,都说本性难改,可他又是因何改变的如此彻底,那个让他改变的人又可知自己是怎样的存在呢?
“玉叶,可还好?”冰夷离开前还是问出来了。
唤罗其实也不知她到底算不算过的好,她想了想回道:“看着算好。”
冰夷猜想她如此倔强,又怎会让人看出不好,他微笑着说:“她从不会让人担心,一直都那般坚强。”
唤罗觉得他的话有些让人可笑,从来越是坚强的人,心里的伤越难痊愈,她嘲讽般的对他说:“她要成婚了,以后不用那么坚强,有人会保着她的”。
“那就好,帮我带句祝贺的话,祝她长久快乐”,他表现出的是轻松,是真心喜悦,和将死之人的恬淡静祥。
连唤罗都看不出他说的是否是真心话,也许他真的不曾爱过她,那一段缘终究是个错误。
冰夷离开月满阁时雨势未小,他行走在雨中心里空乏,他的坐骑在门外候着,见他出来便兴奋的跳起来,双龙坐骑本就壮观,闹腾起来更是雄壮。
他上前安抚它们,手触到龙角时,一条彩色缎带飘在系龙的缰绳上,冰夷解下缎带,楞楞的出神。
“你们见到她了?难怪如此精神。”他将缎带小心收好,又看看周围,可是期待终是落了空。
他明白此生他们再无相见的可能,他的把戏连让她恨的都没有。
那一次的坦诚相待让玉叶连着几天都躲避着他,可每每他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她眼前,着实让她头疼。
“冰夷,你到底想要怎样?”玉叶忍无可忍的怒对着他。
他还是那副无赖的样子,凑到她跟前说:“没怎样,就是想对你负责啊?”
“负责?”玉叶甚是想笑,他这般的纠缠,她心里不是不知道其目的。
“你可知道娶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哦……什么代价?”冰夷表现的相当傲气,那自信的笑容确实能迷倒一片。
如果说玉叶是个纯良温和的女人,想必已经为他着迷了,可她从来都不是,“你既然已知道我是泰山府君女,那就该知道娶我就必要受烈狱火焚,恶鬼食骨。”
她的话并没让他失色,他还表现的兴趣盎然,玉叶的话里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