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眉角,这双眼睛,自己早已烂熟于心,别说他的爱妻,自已也没有这么用心地去想过她的一颦一笑。
这个女子自己看了三年,暗寻了三年,如今,画上的人居然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还笑着对他说“夏城主好”?
心中惊涛骇浪,回过神时就见三双眼睛莫名其妙地看自已,收回手势放在嘴边低咳一声,吩咐周管事好生招待安儿姑娘,便急匆匆地往书房方向疾步走去?
是他出现了幻觉?不可能!那画上的姑娘分明就在眼前!
君安看着夏城主远去的身影心中冷笑,不是想用我去邀功吗?且看着吧,你们夏杨两家谁才有这个本事!不是想捉她吗?那她就不知情,送上门来给你们!
今日那窑姐又成了城主府中的话题人物。
据那个送她回东来居的小厮说,浑身香气熏得人醉,是个极难得的大美人,老爷见了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已!
下人们都吃惊,什么样的窑姐能有这么大的本领!纷纷都冲着这“迷倒老爷的窑姐”所在方向偷偷瞄去,杨七也凑在其中,远远瞧了一眼,像被雷击一般出了城主府回到庄上,在杨庄主身边学了一遍嘴。
“什么?那安君真在城主府!”杨庄主一阵欣喜。
“好啊,今日随我上城主府,定要将人带回来!”
杨七却是面上为难着:“可是老爷,只怕没那么容易,这事不是少爷说的,而是今天那安君自个儿在城主府里晃悠了一天,属下亲眼瞧见的,属下瞧她那模样,倒像是不知道自己在城主府一样。而且那安君居然变成了城主府中贵客的姬妾,也不知是个什么变故,据府内的下人说那凤公子是夏老爷请的贵人,不知道是个什么身份。”
“噢?难不成这小小女子在打什么主意?”
她从他手中抢去的通缉令上可写得清楚,按理说她应该躲起来,怎么还如此光明正大地在夏季年面前晃悠,难不成其中有什么蹊跷?
杨庄主心中细细推拿,也想不明白,难不成两人有了什么交易?
想到此,杨庄主一阵心惊,那小女子行事乖张,难保不会为了自保与夏季年合盘托出,那样他岂不是少了分胜算?
这念头一出杨庄主更打定了主意。
“备轿,现在就去城主府!”
回到东来居时,已是午时,才进院中,就见凤华正在院中舞剑,只着了件单薄白裳,剑若霜雪,周身银辉。
长剑如芒,气贯长虹的势态,却是丝毫无损他的绝代风华,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在他周身自在游走。
横起直落,就见君安倚在树旁,嘴角带笑看着他。
凤华邪气一笑,抄剑飞起,身形带过几道残影,君安只觉眼前一花,定眼看,那男人正立在自己面前,一柄锋利无比的长剑正直指自已鼻尖,心头微微冒了丝冷汗,冷眼看他如何收场。
那双桃花眼眸眼中含情,浮动冬日里的春情,媚眼如丝,君安心中狠吸一口气,这个男人!
他的身形贴了上来,冷香入鼻竟将自己身上的香味掩了下去,剑势收在耳际,挑正她的秀发,顺势落入他的手中,再往上将君安头上唯一固定发形的步摇拨到地上,三千青丝在他手中臣服着。
用劲气将手中剑“叮”的一声钉在身后的墙上,凤华执起秀华,抬眼看她冷漠如霜的眼眸,脉脉含情。
“这么好的头发,怎么就糟蹋了?”
也不顾君安的反应,折下一枝干净的梅枝,梅在枝头含苞欲放,晨曦的影子留下晶莹的雾面,更是惹人怜爱,也不知施了什么手法,那凹凸不平的梅枝竟然在他手中慢慢出现粉墨,一点一点,最后,露出平整的褪了树皮的略黄细长枝干。
他手法竟十分娴熟,两三下就为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