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是被凤华一路抱进城主府的。
一路上早起的婢女丫环们眼含羡慕嫉妒,说那女子如何配不上凤公子,凤公子如何风流倜傥,怎地抱了个窑姐儿回来。
夏子元听见屋外婢女们嘀咕的声音,心中恼怒,大手一推打开门来,两小婢女一脸惊讶,纷纷躬下身子请罪。
“少爷!”
“你们聊什么呢?聊得这么高兴,怎么不说大声点,好让本少爷也高兴高兴!”
夏子元面上带笑,却是皮笑肉不笑,婢女微微抬头看见,头低得更低了。
“回少爷,婢女们刚才是在说住在府里的凤公子,那凤公子昨儿个出去,今早天朦朦亮时带回来一个窑姐儿,满身俗气,大家都说”
“说什么?”
“说凤公子带窑姐儿回来,把咱们城主府当什么地儿了”
说到后面,她声音越来越低,要不是夏子元耳力好,真听不清她说什么。
“行了。”
夏子元赶人:“该干嘛干嘛去,女孩家家的,整天净说些有的没的,下去,和那些婢女们说道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城主府养你们说闲话呢!”
“是,少爷。”小丫环退了出去。
夏子元这才关了房门,一进屋就开始抱怨:“什么凤公子,不过是只花孔雀罢了,整日里招蜂引蝶的,也不怕闪了自个儿的腰,真不知道爹为什么让这种人住进来!”
瞧瞧那些丫环们看见他跟看见块金子似的,两眼发光眼冒金星,这才来了一日就将他的名气盖了过去,可不生气嘛。
屋内小轩窗正开着,盛着冬景暗香浮动,一青衣锦袍男子立在窗前,听见他的抱怨,回身笑道:
“怎么?一大早这么大的火气,那凤公子与你有怨有仇?听见他的名字这么暴跳如雷?”此人,正是昨天夜里进城主府的杨弘文。
杨弘文与夏子元自小想识,交往甚深,像这样半夜去对方府里居住的事儿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下人们对这两位少爷的关系也是心有所悟,若非前年夏公子娶了夫人,只怕要传出点什么绯闻来。
夏子元倒杯茶牛饮一气,顺了会儿气才道:“昨儿个中午,那凤华来到府上,说要住在府上几日,我不准正要赶他走的时候爹就出来了,也不知道那凤华和爹说了什么,爹居然同意他住下来了,而且还是住在东来居!”
“那东来居是个什么地方,虽然现在是冬日,也是我府上景色最好的地儿!你知道吗?那凤华长得俊美非常,惹得我那几房小妾整天里拈花带叶地往东来居去,真当我不知道?现在又带个窑姐儿回来,爹怎么就不将他赶出去呢!”
杨弘文打趣他:“你在太青城也是上等之姿,那凤公子是个什么来头,怎么被你一说,像是‘此人只应天上有’?”
夏子元正要开口,见好友似笑非笑的表情,黑眸一转耍了赖。
“我才不说,你自己见了就知道了!”
突然想起正事来,正色道:“昨天珍品阁传来消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暗道自己让他们把价一提再提,已经提到两亿金元,怎么会冒出个手出如此大方的阔爷来?太青城可没有能出这价格的人来啊!
这珍品阁的阁主不是别人,正是这夏子元夏小城主。
半个月前,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来阁里,说有传家之宝要与珍品阁作交易,当时夏子元正乔装打扮巡视阁里的收益情况,发现这传家之宝仍是《玄天诀》残片拓片,虽然只有一页,但凭着自己手法,夏子元确定这拓片是真的!
心思一动,费了一翻口舌将拓片以两千金元的价格标下来。
那老人也不识货,捧着两千金元乐颠颠地回去了。
夏子元是有心留着这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