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阑珊,应该正为她筹备一场感天动地的追悼会吧。
“你也真够拼的,都烧成这样了还去上班,搞得我都感觉自己有点像周扒皮了。”
用筷子扒着一只水晶虾饺的皇甫埋怨着,将虾仁抠出来丢到自己嘴巴里后,夹起饺子皮,塞进了顾艺口中:“医生说了,你大病未愈,只能吃易于消化的。虾仁这种高蛋白难消化的东西,还是让我替你分担吧。”
咀嚼着寡淡饺子皮的顾艺惨淡一笑,她没敢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皇甫,和站在病房门口的杜江,如果知道有人把顾艺推进了湖里,现在正关在派出所反省,他们两个人恐怕会去劫大牢。
高烧来得快去得也快,两瓶点滴打下去,在医院里休息了一下午的顾艺体温已经差不多恢复了正常。
在皇甫阑珊的强烈要求下,由杜江开车,把顾艺送回了家。
看着副驾座上将剥好了的橘子一瓣一瓣塞进杜江口中的皇甫,后排里的顾艺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付出了就总会有回报的吧?
倚在靠背上的顾艺这样想,车窗外,虽然还是一片萧条,但夹道梧桐树的枝梢顶端已经有了微微的绿意。
她对沈一白付出了那么多,不也得到了该有的教训吗?
是他让年近而立的顾艺明白了,这世上总会有个男人用痛彻心扉的方式教你真正长大。是他让顾艺懂得了,所谓爱情,从来都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情。
也许因为太过疲惫,顾艺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正有睡意袭来时,杜江却猛地踩下了刹车。
“找死啊!”
皇甫大叫着推门下车找那个突然横到了车头前的女人理论时,脑袋撞到座椅的顾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发现,车子已经开进自己租房的那个小区。
而车外传来的那个声音却是那样的熟悉:“顾艺呢,顾艺在不在车里?”
是钟小蔓的声音!
“你找她干什么?她被你们害得还不够惨吗?”皇甫阑珊大吼着,猛推了钟小蔓一下,将她推了一个趔趄。
“我真的找她有急事!”
“她跟你和沈一白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在别人伤口上一次次撒盐难道就是你们这种大小姐的传统美德?”皇甫的声音越来越大,本来她就对这些天顾艺为沈一白做的傻事很不满,现在索性把所有怨气全都撒在了钟小蔓身上。
顾艺按下了车窗,正准备对二人说些什么,却被脸色阴沉的杜江伸手一把拉了回来,看样子,他也想让自己的未婚妻好好教训教训钟小蔓。
在确定硬闯根本无法越雷池半步后,钟小蔓转变了进攻的方式,居然顺势拉起皇甫的胳膊,大步流星地向着一旁走去。
顾艺不知道钟小蔓那天到底对皇甫说了什么,她只记得听见皇甫大叫了一声:“你疯了吧?”
神奇的是,等两个人再次走回车前时,居然化干戈为玉帛,一起把茫然无措的顾艺从车里拖下来,塞进了停在楼门口的一辆普桑。
“皇甫,你要干什么?”
大叫着的杜江下车追了过来,却被皇甫重新推了回去,两个人神神秘秘地耳语了一番后,杜江将信将疑地钻进了车里,开到路边,为钟小蔓让开了一条道。
仿佛怕顾艺跑掉,皇甫也上了那辆街面上十分常见的小破车,坐在了顾艺身边。
钟小蔓发动车子,掉头,蹭掉了皇甫那辆宝马一个后视镜后,一骑绝尘的驶出了小区。
财产遭到破坏的皇甫非但不恼,还手动摇下车窗,对着宝马车里的杜江大喊:“打电话给保险公司,走咱们自己的保险!”
顾艺一脸茫然地看着车里的两个女人,忍不住问道:“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