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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透世事的纠结纷争;

    舍不得过眼云烟的繁华;

    输不起跌宕起落的沉沉浮浮;

    放不下尘封已久的是是非非。

    生也罢,死也罢,打开窗子说亮话;

    老也罢,病也罢,你不放下我放下。

    青龙寺被破了四旧以后,卷帘法师进入疯癫状态,这一天他哼着观音调唱着《八苦歌》来到长堤边边的戏台上,却发现他中间的那块位置让一个女人占了。

    这戏台是在原青龙寺大殿旧址的基础上改造的,虽然谢了顶,但是还有天,在卷帘法师的眼里永远是块圣地,现在让人占了,他心里那股执拗劲刚说放下却又上来了,走过去问道:“你是哪路的神仙?这是布道的地方,你一个女人还不给我滚下台去!”

    他根本没指望这个女人布道,只想请她下去,但是这个女人就是不他,眼睛望着天。他又说了一遍,那女人还是不他。卷帘法师就没办法了,从来他就不是一个狠人,遇上狠人他的策略就是迂回,他放开他拿手的还魂腔自顾自地唱道:

    “彼岸花,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不相见,不相见,何必相识与相恋;

    不相见,不相见,指不定花为黄泉;

    情不为因果,一切都是缘”

    他自以为得意,还想继续唱下去,却听得那女人一声断喝“假世界”,把他的话把打断了。他略一沉吟,什么假世界?没由来。他继续唱道:

    “夜冷梦长,长不过人海茫茫;人走茶凉,凉不过青丝成霜。

    来似飞花散似烟,烟散花落似流年”

    又是一声“假世界”。凭什么打断我,莫不是疯子?我来度她,卷帘法师唠唠叨叨念完大悲咒,又念楞严经,念完楞严经,再念华严经,但无论他念什么,或作怒目金刚状,那女人只以一个“假世界”回应他。

    卷帘法师渐渐体力不支,开始冒虚汗。她疯了,难道我也疯了吗?他走下他自以为是的神台,他仰望着那个疯子,感觉那就是一座山。为什么?因为他法号卷帘,自以为洞穿了一切,却是什么也没有看透,世界还是那么混沌,说东说西,句句都有道理,却没有一句能击中要害,更没有这种一言以蔽之的王者气概。

    现在的情况是,他卷起帘子,却让撑杆打了。

    王邪子正是以这样一种不可一世的面目出场的。

    她一句抵一万句,轻松击败了卷帘法师,但是随即台下飞来一片砖头瓦块。

    簸箕镇的人听了这大逆不道的话,一个个恨不得把她绑了沉潭。偏偏王邪子不识趣,你砸的越凶,她叫得越响,一时间天地都为之失色。

    “砸!狠狠地砸!”冲担一声令下,扁担便检了一块鸡蛋大的石头砸过去,砸出去后他就后悔了。他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挡在疯子身前,石头不偏不倚地砸在小姑娘的眉弓上,鲜血如喷泉般地涌出

    王邪子那一刻疯劲上涌,发出一种野兽般的狮吼,向着牛高马大的冲担冲过来,冲担是簸箕镇上的头面人物,还没见过谁敢动他一根汗毛,他愣在那里,居然就被王邪子扑倒在地。王邪子张着大口要咬冲担的喉咙,危急时刻扁担连忙递上了自己的烂拖鞋,冲担方才狼狈不堪地从王邪子胯下爬出。

    冲担大怒,要发虎威。卷帘法师见势不妙,念了个轰天咒,一时间鸟云翻滚,轰隆隆的雷声从天边传来,到了小镇上空,忽啦啦当头砸下。

    “连老天都发怒了。”卷帘法师吓唬众人,众人撒开腿丫子就跑。他们还有得救,他们还是晓得怕的。

    有句俗语: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可以加上一句,不要命的怕疯了的。

    事实上,疯女人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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