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脆弱的地方。
我下腿并不轻,他痛地一震,动作停顿了一秒。
抓紧一分一秒有时候就是生和死的选择,那一秒,我抽掉了他手上的注射器,丝毫不管里面是不是可以杀人的液体,毫不犹豫地向他的颈动脉扎了下去,此时的我是冰冷的,无情的,我眼看着一点点液体注入他的血管,还想着摘下他的口罩。
可惜,液体才注入一点点就被他用手有力地打开了,我将注射器的针头直接用手别断,然后狠狠地将注射器摔在墙头,看见它摔得粉碎,我才忽然平尽全力向黑衣男人挥出拳脚。
我重重的击中他的耳朵,又是反手肘撞击他的心脏,脚后跟挥起来甩在他的太阳穴。
或许是血管里的一点点液体作怪,男人很明显力气和反应都弱了下来。他费劲地挡住我要摘他口罩的手,抵挡着一个女人不该有的力量和武打能力。
我真是很多年没有露一手了,我本就是一个从小生活在打打杀杀中的人,突然一下进入了平静的世界,将所有本领抛之脑后,我费了很长的时间去适应。
可现在时隔这么久,我竟没有感到一丝生疏,甚至曾经的冷血也一并透露出来。
我最后一脚击中他的膝盖,他痛唔一声,用尽最后的力量转身离开。
我没有追他,甚至不知道他是谁,是我在用最后的良知告诉自己,放他一条生路,我不能再回到从前了。
我的目光落在被摔碎的玻璃注注射器上,我从包里拿出了一支小小的胶头滴管,走到墙角将还未风干的液体吸入在滴管中,轻轻地在手里摇了摇。
可转身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慌张,是一种就连刚刚与生命挂钩的打斗都不曾有的慌张。
我不知道顾寒什么时候站在大门口望着我的,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这一刻我忽然很怕,很怕他发现我是一个与常人不同的冷血女人,怕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我们就这样,他站在大门口,我站在大树下,凝望着彼此一分钟。
我手上还拿着刚刚收纳的液体。
我挪开视线,假装冷静地将液体塞入小盒子中放进了包里,深吸一口气,向他走去。
同时,他也刚好迈开步伐向我走来。
我脑海里一片混乱,不知如何开口,便说:“ hello,geoes。”
与往常一样欢快有趣的语气,似乎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你一个人站树底下干嘛?我刚刚在看那个人是不是你,可惜太黑了看不太清,原来真的是你。”
我配合地笑了笑,依旧不知道回答什么。
我跟着他走出大门,果然,大马路上还是明亮很多。
“今天怎么突然回家了?”他的声音打破我的沉默。
我浅笑一下,却不知道在这明亮的路灯照耀下,落入顾寒眼里是多么的美:“我妈妈从加拿大回来了,我回来看她。”
我找了一个不可被质疑的理由。
“那电话呢?怎么那么久才接?”
“我在洗澡,没听见。”又一个不可被质疑的理由:“你说有事情找我?什么事?”
顾寒没有回答我,他凝视着前方,似乎又与往常有些不同,可却答不上哪里不同。
直到上了他的车,车内原有的寂静被他的一句话打破得稀里哗啦。
他说:“我看见了,刚才发生的,所有。”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