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必然是有事找她,童子找她能有什么事?许嘉眉想到灼伤并污染了自己经脉的黑红色毒火,对纸人丫鬟嗯了一声,令它退下。
纸人丫鬟退下。
许嘉眉凝神,导出丹田内的灵气,在面前划出一道禁制。
此举消耗的灵气比抽离毛巾中的水分多很多,一道禁制用去五丝灵气,还费精神。她布置了三道禁制将自己围住,阻绝声音的传播,屏蔽目光的窥视。
垂下眼帘,许嘉眉拿出袖子里的玉瓶,将瓶中剩下的一颗凝露送进自己嘴里。凝露的口感如果冻,有点甜,含在嘴里一个呼吸,化作清气散开。
清气出现在经脉里,将黑红色毒火残留的污浊气息中和干净。
许嘉眉令这比发丝细了百倍的一丝清气来到丹田,主动挑衅童子留下的那团污浊气息。在清气扑向浊气的瞬间,浊气如同被惊醒的猛兽,张牙舞爪,清气毫无反抗之力,猛地被浊气吞没。
消灭了清气之后,浊气中飘起一朵朵毒火,灼烧丹田c释放污染,把丹田之海的一隅弄得乌烟瘴气。灵气鲤鱼小心地躲开袭来的毒火,缩在角落默默忍耐,不敢与毒火争锋。
丹田之海虽大,但浊气和鲤鱼被许嘉眉限制在大小如池塘的区域内活动,即便浊气上附着童子的神识,童子也不知道许嘉眉的丹田有多大。
眼见小小的尝试得到丹田被轻度污染的结果,许嘉眉面不改色,心知凝露内蕴的清灵之气可以消灭污浊之气。
一颗凝露除不掉一团污浊之气,她有成百上千颗凝露,还有空间里的一口泉水。
少顷,许嘉眉站在童子面前。
童子坐云床,云床高二尺,童子的视线比许嘉眉高半个头,神情阴鸷:“不愧是上上等资质,几天没见,居然晋升炼气一层。”
他很嫉妒她的资质。
许嘉眉不敢言,低头看自己的鞋子尖。
童子粗鲁地抓住她的手,岩浆般的暴烈浊气奔腾进经脉,带来灼痛和污染。
许嘉眉的感觉就像被放在火炉之内烘烤,耐不住如此疼痛的她立刻尖叫出声,可童子没有收手,甚至恶毒地调高炉火温度,笑声快意。
“求饶啊,你求饶,我放过你。”
“师c师父,请放过我”
许嘉眉被浊气折磨得几乎站不住,眉宇之间满是痛苦。
“这不是求饶!你应该说,求求师父开恩,徒弟知道错了,哈哈哈”童子抬起许嘉眉的下巴,珠子做成的两只眼睛转来转去,冒出一缕缕毒火,被她的痛苦取悦,笑道,“嗤,上上等资质又怎样,我随时能捏死你!”
你只是占了先机而已!你只能欺负炼气一层的我!你胆小如鼠,你不敢闯进王家,你连余雁行的蝴蝶都不敢惹!
经脉被浊气灼烧的剧痛比洗髓更甚,许嘉眉冷汗淋漓地委顿在云床下,童子的纸手像猎人抓着一只兔子那样抓着她。
而她,无法挣脱,求饶亦无用。
童子要她痛苦,她越求饶,他越高兴,折磨她的手段越暴虐。
为什么?
许嘉眉泪眼模糊地想,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她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从未如此彻底地意识到此间世界的残酷:没有力量的她,任由童子欺凌虐待!
忍?她怎么能忍!
丹田之海掀起滔天巨浪,灵气鲤鱼钻进经脉,凶狠地杀向肆虐的浊气。
许嘉眉握住灵气化作的有形水刃,以童子抓住自己的纸手为着力点,使得绵软的腿勉强站直,凭着体重和仅有的力气扑向童子,将有形水刃狠狠扎在童子的心脏。
凡人打造的兵器无法伤害童子,灵气凝聚的利刃呢?总得试一试才知道答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