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些地方点,往来路途迢迢,已经有些坏损了,好在太后思念永昌王甚深,想必不会介意。”冯芷兰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然后又将筐递了回去。
孙安忧心忡忡,忐忑不安地在前面走着,冯芷兰坐在轿上跟随其后,没一会儿工夫,终于是到了太后的寝宫。这次经过通报,俩人才共同进去。
王太后有些诧异,不明白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一张阴沉的脸将冯芷兰打量了几遍。
冯芷兰笑着赶紧迎上去,请安之后一脸喜气地道:“太后,是永昌王来信了,说审视思念太后,待新年时会来看太后呢,还给宫里送了不少当地特产,供奉太后陛下呢。”
“这是当真?”王太后阴沉的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笑意,缓缓地叹了口气,眸中也带上了几丝水光,先皇走了,她寄托众望的儿子走了,如今她虽然贵为太后,但是皇帝与她关系疏离,她几乎是困于牢笼之中,刘离是她疼爱的孙子,如今她最挂念的人。
“这是自然,妾与陛下想着太后思念他,刚刚才知道永昌王送来特产,遂赶紧让孙安亲自拣了几样点带过来给太后尝尝,这可都是永昌王的心意。”
冯芷兰说完,看了看孙安,孙安额上流汗,遂低下头去一个劲儿点头,附和着说话。之后青云鱼素指挥着此处宫人拿来盘碟,将这些其貌不扬的糕点盛了出来。
王太后的眼光在冯芷兰和孙安脸上停留了短短的一瞬,见冯芷兰笑得好看,毫无矫饰,又看那些点远不如宫里的精致,而且大概是长途运行的缘故,已经有些碎裂,心里更加疼惜那苦命的孙儿。
“皇后坐吧。”王太后缓缓道,随后又微微笑着问道:“陛下当真夸了刘离?”
“这是自然。”冯芷兰笑着点头道,随后她又道:“陛下想着永昌王年轻,正是磨练的时候,看着他将一方治理的不错,还想着让他迁到别处,给他找处好地呢,妾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时事,之前好像听说哪里有宗室行事不端,丢了封国的,那是个好地,或许可让永昌王过去。”
她故作不经意地说着,然后又将王太后面前的一只碟朝前推了推,一边推一边道:“太后尝尝吧,这是他特意给您准备的,妾和陛下已经尝过了,虽是模样不好看,但别有一番风味,据说这填的馅料用的是当地才有的果子。”
王太后已经完全松弛下来,一听说冯芷兰提到想要给刘离换个封地,瞬间放松了许多,遂嘴角含笑点点头,将冯芷兰推到她面前的一只糕点放到嘴里吃了起来,咬了两口夸了几句,又笑着道:“皇后也尝尝。”
看着王太后一口一口地将东西放到了嘴里,冯芷兰感到放松许多,又听到对方的话,只得搜寻了一只上面没有撒到药粉的块糕点,放到嘴里细细吃了起来。
之后俩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左一句右一句地说着闲话,王太后渐渐放下了戒心,时不时地便问她刘守睿的态度之类,还让她在皇帝面前多说一些刘离的好话,让皇帝赶紧给刘离换一个封地,冯芷兰都笑着一一应了。
正说着话呢,王太后脸上突然抽搐了两下,皱着眉捂了捂肚子,冯芷兰赶紧将吃了好半天还没有吃完的东西推到一边,也皱了皱眉一脸关切地问道:“太后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王太后笑着抿了抿嘴,摆了摆手,正准备说一声“无妨”,却感到肚子里传来一阵疼痛,头也晕得很,扶了扶头就朝着一边歪下了。
冯芷兰吓得赶紧叫了起来,旁边的宫人们也纷纷过来扶。王太后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一时说不出话来,肚子也是一阵痛意袭来,刚才吃的东西好像都积压在一处。
突然一阵恶心袭来,“哇”地一声,王太后俯身将刚才吃的东西吐了出来,正好都吐在地上,身旁垫的一些西域毛毯都沾上了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