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仙子噎了噎:“小桃知错,还请仙官责罚。”
琼瑛殿的仙官责不得,昭华殿的仙婢自然是罚不得。
这婢子套路起来,比我还会客套。
我正了正身,难免也要套路着客套一句:“无妨无妨”。
皋月这厮猜得果然不错,得此珍珠,天后娘娘大喜。
连夜借来电母吃饭的锤子,捶得天庭阴云密布方将五颗极品珍珠捶成一捧珍珠粉。
匀了一点熬粥,匀了一点敷面,双管齐下,效果立显。
宿醉的脑袋总总比之不及平日机敏。
我连打三个嗝。
倘若清香之上,只披一件酒裳,以画龙点睛这四个字来形容,倒可算神形兼备;可若是连着披上三件,画蛇添足都显不够。
始作俑者如我,皆在这股久久不散的晕薰里感受到来自地狱的深深恶意,难为这小桃仙子还肯跪于我跟前,嘴不闭鼻不掩的声泪俱下。
心善如我,最懂惺惺要相惜。
小桃仙子既不嫌弃我,那我便也不能为难她。
遂,打定了主意要助小桃仙子求仁得仁求药得药的我,谨慎的念了一诀,一个四四方方描着羽毛形状的小盒子赫然眼前。
我将这小盒子郑重其事的托付到,泣不成声的小桃仙子手上,临了,还不忘一番重嘱:“小桃仙子,此药乃是小夭从凤凰山带出来的看家宝贝,金贵得很。若非小桃仙子如此求药若渴,小夭亦是舍不得将它送走的。”
小桃仙子破涕为笑,感恩戴德而去,葭月又披星戴月而来,我心躁心躁,卷了被子,一头闷下。
“小夭仙官为何要害小桃?”第二次醒来,榻下竟又跪着一个小桃仙子,正用一副几近崩溃悲腔与我哭诉着:“为何要害小桃?为何?”
我乍了一惊:“小桃仙子,莫不是双生子?”
“小夭仙官心里厌弃小桃,故意装聋作哑的取笑吗?”涕泗滂沱里小桃努力将那双已经熟透的桃子眼睛睁得再大一些:“小桃不要解药了,小桃只想恳请仙官明说,您在那五颗极品珍珠上,下的到底是何等厉害药,竟让天后娘娘的脸肿如圆月,便是连蕊宫仙子都觉棘手,胸中无数。”
“怎会有此事?”
我浑身一抽,顿是酒醒脑清。
小桃仙子见之,扑通扑通,头磕得那叫一个狠。
便是如我这般,同那颗头并无一丝牵绊的旁人,都瞧得心里一阵赛过一阵的火辣。
“小夭仙官,谋害天后娘娘乃万劫不复之罪。若非因这珍珠乃月宫玉兔交与小桃的,天后娘娘早就一道懿旨将您投去噬仙湖,殁了元神。哪还有这般耐心,遣着小桃一次又一次的来请?”
此言不假。
苍旻他娘的性子却是火爆且蛮不讲理得很。
眼下如此客气,怕已到极致。
煽风点火这等自取灭亡的事,确是要命。
我赶紧盘腿坐于榻上,双手环胸,下巴侧仰,眼睛斜视,额头发冷的冥想冥想。
突然,一道白光乍现,天灵盖抖三抖。
此事~我的心颤了颤;
此事~我的肝颤了颤;
好像确有此事,我五脏六腑皆颤了颤。
为了成全与葭月的福祸相依,我只好绞尽脑汁让第五颗极品珍珠人不知鬼不觉的销声匿迹掉。
我记得,初时将它埋入桂花树下,不出一日,又担心蜜蜂多事将它翻出来酿新蜜,便在皋月的金丝楠木五斗橱柜寻了一瓶不知名的黑色药水,泡了足有三日,却不减半分光泽。
皋月说此乃皮油,最是养色存真。
我悻悻作罢,末了,又将它投进柳絮仙子给的灭虫药里
这才刚说到紧要部分,小桃仙子面如死灰瘫坐如泥:“要死了,要死了。”
好在,小桃只是一枝最懂红杏出墙的桃花,而非乌鸦。
好的不灵坏的也不灵,我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