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说~”葭月抖了抖袖子:“好似真是这么个理。”
怎可好似?我眉尖朝着额心蹙了蹙:“莫非葭月另有一番见解?”
“见解,葭月倒是没有。”说罢,葭月弯腰将覆了新土的树根周遭,用手踏平踏平,威势赫赫的武官长袍跟着一上一下,飞尘仆仆:“但罚与不罚,皆只有一个缘由。”
“嚄?”我好奇心甚:“什么缘由?”
“小夭当真不知?”
“小夭当真不知。”
葭月愣了愣,十指泥泞的悬在半空里:“无妨,总有小夭明白之日。”
我猝了猝,满袋子药粉毫无征兆的被我全猝洒了出去。
“好好的说便说,小夭你这是干什么?”
葭月眼见是急了,实则就是急了。
武官长袍也不顾了,只管埋头柳叶树干处,挑拣无端洒落的药粉,神色慌张不亚于做贼心虚:“这药粉虽是治虫子的好药,可也不能多洒。先前柳絮仙子还叮嘱来着,此乃半月的药剂,需每隔五日使一次,若一时未将药量控制好,这便不是治虫救树的良药,而是催枯烂心的毒药。”
我只当听不见看不见,甩了葭月的唠唠叨叨,叹然叹然:咱羽毛精能吃饱就好好撑着,千万别学皋月没事找事立人设。
否则,就好比呆子葭月口中那句故弄玄虚的“总有小夭明白之日”。
打脸打到无以复加。
又是这般无聊的送走了三个旭日东升,第四个旭日东升才刚刚爬至半腰,好不容易长到与我齐肩的柳树终还是在浑浑噩噩里香消玉损了。
我决定适可而止,不再计较紫云池死气沉沉亦或生机勃勃,叮嘱葭月善后即可。却独自趁着皋月在书房向小白龙奏请内务之机,匆匆赶去他寝殿借来那只五彩祥云织汇的吉袋。
听闻这等吉袋,云絮仙子已有多年不再涉猎,真真是用完一只少一只。皋月惜物,素日里难得用上一回。倒是我惦记了许久,若非碍于实无一可用之处,便也不会等到今日。
前院桂树新开了一轮可做酿酒主料的四瓣花,晨起去看过一次,已是到了不堪辜负的采摘时节。
正好派上用场。
我口念一术,将身上红装换做戎装,随手扯下一根荆棘草,将脑后如瀑青丝束做一个单螺髻,再将羽毛簪子簪上。尔后,又将皋月的园子寻了个遍,方寻到一根大小相宜的玫瑰刺,放了三分灵力在指尖,好不容易才将这一大一小两头刺折出走向相反的两个弧来。
一个弧勾在腰间,一个弧勾着吉袋,便是大功告成。
“你在干什么?”
我隐身树冠里,正是摘得欢快,一个不太友好的声音好似从树根深处长出的般,自下而上的嗡嗡着。
我将身体俯在两根花与叶缠绕不休的树枝上,探出脑袋正准备与树下仰望着我的玄衣神君回话。
只听“咔嚓”一声闷响,身体就如断了线的纸鸢,眼见~眼见就要撞上了实则就是撞上了。
且还很该死的嘴对着嘴。
我顿是傻了眼,小白龙素来只肯舍得让旁人吃亏,何时委屈过自个?况还是遭人轻薄此等骇事,怕是~我慌得鸡皮疙瘩都在痉挛,要将我抽筋剥皮的~
想想就可怕到不行。
便急着爬起来与他解释解释,好讨下一份轻饶,留我一条小命。却不敌心中恐惧,两只手如失了主心骨般,只懂在他胸口一通乱摸,就是半分都使不上力推开自己。
那双凤眼闪了闪,竟闪过一抹笑意。
我呆了呆,后脑勺便在这呆滞的顷刻间,被一只大手死死扣住。
尔后,便是湿润的触感在我唇边锲而不舍的蠕动,最后伶俐的将我唇与舌之间唯一那道枷锁撬开来,带着攻城略池的气势瞬间将我所有味蕾都霸占了。
“殿下已在书房等候,上神请往这边去。”
桂花香里,我迷迷糊糊又晕晕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