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了裙衫不敢松去,怕和颜悦色怠慢了他,又展露一绽笑靥,肉笑皮不笑道:“小夭左不过是一介传话c被蒙蔽的糊涂人,仙人真有仇,自当与那几个乱嚼舌根的坏胚子武斗不是?况且,仙人气宇非凡,又有丰神俊朗之貌,又岂会与那低洼水塘中只会仰着脖子,对一掠而过的天鹅仙子馋涎欲滴的癞蛤蟆精是一家人?此话甚是不妥!嗯~”我将眼珠子转了转,手指沾着浮云龙飞凤舞:“金乌神君的话,信不得,信不得。”
“小夭仙官如今是荣宠一身~”岿然不动的小混混嘴角浮露一丝嘲弄,眼中锐利堪比锋刃:“物是人非事事休,晟晹高攀了。”
“圣意?”我弯起两道深蹙眉,袒露一眼飞来疑惑,不忘装聋作哑亦是不忘赔礼道歉:“哪宫的呀?小夭还以是文曲星君的好徒儿杌陧仙人,才这般不当外人的与仙友叨唠几许,不想,竟错得这般糊涂,失敬失敬。”
“从前在人界便已领教过仙官做戏的本事,寥寥数月不见,仙官这本事确是越发精益了。”失声一笑的小混混低头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递了过来:“此乃仙官之物,晟晹冒然前来打扰,不过是想物归原主,全无攀交显贵之心,还请仙官莫要将晟晹视若路人,退避三舍。”
这东西?我半疑半惑,接过来细细一瞧,确是有几分眼熟。
“晟晹今日上天庭,皆因得了天庭帖子,赶来参加了无上神的酒宴~”
了无~
我刚想起手中这东西的稍许眉目,又因这个名讳,闪了一个激灵,神思就似熟到恨嫁的蒲公英,被一股老风吹得扶摇直上九万里,远游去了。
正可谓,上有天庭,下有蓬莱。
这“下”,说的正是东边蓬莱仙岛。
书中记载,蓬莱仙岛只住了一位脾气古怪相貌丑陋的上古老神仙,这老神仙无有家眷亲朋,只在闲来无事里养了一只尖嘴飞禽作伴。
萱草说此乃大鹏,神鸟也。
我笑得嗤之以鼻。
修仙问道万足年仍是一只浑身长毛的大鹏精,莫说神鸟,便是掉到尘埃里都开不出一朵狗尾巴花来。
资质平庸,万万年难寻。
若非那日,我家凤凰在东海水君家多喝了几杯寿辰酒,被一泡尿逼得在蓬莱仙岛迫了降,怕是这只毫无仙缘仙根的大鹏还得再摸索个几万年,方能得偿所愿飞升上仙。
此事,我起过几分疑心,一泡尿就能解决的事,为何偏要等上万把年?
况且,仙岛之上明明还住着一位上古老神仙,难道他就从来不尿?
凤凰品着大鹏送来的美酒,笑得那是一个猥琐:“小夭儿,这哪是尿不尿的问题?”
说罢,一口喝空手中杯,屈起一截指关节与玉石桌面上叩了叩,我心神领会的抱起酒壶乖巧走过去,将空得一滴不剩的酒杯,重又添得满满的。
“是你家凤凰本事大~”凤凰眯着醉醺醺的眼睛,伸出一根手指,从快要溢出的酒杯里蘸上一滴含在嘴里:“略略一点拨,才让它有了开窍的机缘。”
若用星君的话来说,此乃指点迷津。
继续说大鹏,也就是如今的了无上神,被我家凤凰指点迷津后,便是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时常带着亲酿的美酒几坛,不远万里来到凤凰山,或是送与凤凰独享,或是与凤凰一醉方休。
那段日子,便是凤凰山刮出去的风,皆都是藏了几分酒气的。
我也有幸尝到了我成精后的第一口酒。
亦是那口酒,触了凤凰逆鳞,饶是这大鹏精千般请罪万般致歉,便是再没了进凤凰山的资格,包括它的酒。
此乃横亘我心中的最大憾事,无有之一。
未想,这般年不闻不问,它竟成了上神,且住在天庭,闲来无事里竟还四下帖子办酒宴,当真是贫穷富贵皆不改嗜酒本性。
至情至性也。
只是不知,这帖子是否也送了一份与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