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宫仙子倒是得了殿下之令,去瞧过了。说是药剂不轻,还得再闹腾几日。”
葭月目不斜视答。
“如此看来,金乌神君这次当真是过分了点。”
柳絮留下一瞥失望,收回目光,正着脸道。
“殿下亦是如此说的。”葭月忧心忡忡:“此话虽有不妥,然葭月心里,还是很庆幸误食那盆葡萄的,乃文曲星君。如若不然,小夭真将葡萄带回云澜阁送了给殿下,其后果~真真是不堪设想。”
确是如此~我在葭月的忧心忡忡里摇头晃脑,好在我对葡萄并无那么深的眷恋。
想想文曲星君那屁滚尿流的样子~
我不厚道的将嘴角往上裂了裂:惨不忍睹呀惨不忍睹~
柳絮抬手掩嘴笑了笑,葭月侧目而视,愕然愕然:“仙子是在笑话葭月?莫不是葭月说错了话?”
“倒不是说错了话。”柳絮笑过,轻轻放下手去,回眸一眼深情:“只是每每与葭月仙官闲聊,皆都三句不离殿下。若非柳絮与仙官相熟甚久,且对仙官品性知之甚多,便是要心生一些误会,想想,还不知会惹出怎样的闲言碎语来。”
“误会什么?”葭月不懂误会,头上倒是有一坨天大的雾水:“什么闲言碎语?”
啧啧啧~铁树难开花,葭月难开窍。
我踩着地上两两相依的影子,摇头咋舌。
“呃~”柳絮局促局促,深思深思,不知是思到了什么,突然就生出了尴尬,主动认错领罚:“柳絮这比方打得不好,难怪葭月仙官听了会糊涂。”说罢,侧身行了一个礼:“此事你我就莫要再提了。”
葭月讷讷,“莫要再提”便真就不再开口。
这份呆气,果然应验了那句话: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哦,对了~”
乍然冷淡的气氛里,柳絮惶恐惶恐后,骤然开口,突兀更显,我吸了一口气,凉意习习更甚之前。
侧头将她瞧了瞧,整好瞧见被她卷起又松开再卷上的裙摆。
这裙子,本是用极好的云锦制就,此刻却被它的主人折磨得酷似一枚新鲜大白菜叶子猛然跳入滚滚沸水里洗了个不太如意的澡般,不忍直视。
“蕊宫仙子可将金乌神君施在葡萄上的药粉弄明白了?”
试图打破僵局的柳絮关切心起。
“就是没有,蕊宫仙子才说星君还需闹腾几日。”
葭月一眼分明,却分明瞧不出柳絮异样,只管波澜不惊的答着。
“那~”慌乱一顿后,重拾娇羞的柳絮,再问亦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何不找金乌神君问个明白?”
“金乌神君若能痛快点,殿下又何必要将他再禁三月。”
“嚄~前因后果竟是这般~”
柳絮匆匆一笑。
“前因后果就是这般~”
葭月淡然淡然。
若是月老仙师在此,定会捋着胡子晃着脑袋油腻腻道:“机缘尚可,缺情缘呀。”
我叹气叹气。
正打定了主意要去点拨点拨,岂料,身后突然多出一只手,直接捂住我嘴鼻,劫了我立马就往回跑。
吖吖,劫色!
我闪过一个激灵。
吖吖,逼良为娼!
我又闪过一个激灵。
我~我~竟生了一张诱人犯罪的脸,这~这~如何不令人喜极而泣?
普天同庆呀普天同庆!
“小夭仙官~”
好似过了很久又似眨眼之间,这位相当识货的天庭恶霸将我当做一件易碎品,轻拿轻放且还轻唤一声,我晕乎晕乎早就不知天南地北。
“小夭仙官,当真是你?”
咦,这个声音~就好似烈焰之上铺天盖地砸下一盆冷水,凉得透透的。
什么劫色?
什么普天同庆?
统统比之不及保命要紧!
我嘴一呸,脚一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