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泻的云海~”我张了张嘴,星君玩世不恭的脸上挤出一丝风中残烛的痴笑,心酸的与我望上一望。
怜悯就似一个人来疯,逼着我截趾适履,闭了嘴。
“小花儿~”
老态毕露的星君一声矫情,一个摆子不知从何处打来,只觉头重脚轻差点就给他跪了。
现放好好的小娘子不叫,这~幺蛾子,定有幺蛾子要破茧而出。
我暗道一声不好。
“瞧瞧,那云海似远在天边~”老儿眨巴眨巴,双眸就似架在金箔炉子上炙烤多时的铜壶圆嘴,吐出水汽无数:“又似近在咫尺,这个时辰呦~正是吃茶闲话两相宜。”
我点头哦了一声,不忘纠正纠正:“星君,是小夭。”
星君老儿弯起手肘,油盐不进的抬起袖子,于两眼之间来回揩上一揩:“从前每每到了这个时辰,小白龙总总要陪老儿两相宜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幺蛾子要来了。
“~适才一听小花儿~”
我咳了咳:“小夭~”
“适才一听小花儿~”
“小夭~”
我咬着牙根,愤怒的笑道。
星君老儿堪堪将袖子放下,充满水汽的眸子装着既远又近的云,难怪俗世恩怨里总有凡人浅唱,好一朵雨做的云。
当真是脆弱。
“适才一听小花儿~”
罢了罢了,作为一根宽宏大量的羽毛,实是不必与一个脆弱的老儿计较。
小花儿~便小花儿。
我讷讷,破罐子破摔,并不尽然是这罐子破得自个要往地上摔,也有可能是旁人敲破了罐子还不肯罢手,非得摔一摔。
比如,此刻。
“~提及时辰,老儿就想起当初与苍旻小儿在凤凰山双宿双栖的日子~”
凤凰山?
我当下一惊,倒不好奇小白龙与星君老儿是怎样双宿,又是怎样双栖,只道:“星君与小白龙曾在凤凰山住过?”
老儿迟了迟,那一眸的水汽蒸腾快到叫我怀疑是不是卯辰殿那位正躲在暗处与他帮衬。
事实证明,我不但多心且还眼瞎。
堂堂星君老儿会被区区一个禁足憋坏吗?
我将那张突然被奸诈取而代之的脸瞅了瞅,再瞅,便是一脸的黯然,黯然。
“好了没?小娘子~”
星君老儿四平八稳的斜在青色竹腾靠背椅里怡然自得。
我蹲在金箔炉子旁边专心致志的煽风点火,听得星君这声叫唤,紧又挺胸抬头与那躺着享福的小老儿露出一抹温柔浅笑:“快了,快了。”
“这‘快了快了’莫非是个人名?”星君老儿一鼓作气挺直腰板酸溜溜道:“老儿瞧小娘子叫了一个时辰。”
“唉~”我叹了叹,扶着藤椅手柄,可怜兮兮道:“不是小夭埋怨星君,好好的炉子生得正旺,何故要一壶热水灭了重燃?这~这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吗?”
“啧啧啧~不埋怨?这叫不埋怨?这明明就是在埋怨嘛~”星君老儿一跃而起,手背敲着手心啪啪作响:“竟然小娘子无心为老儿烹茶,那老儿也无意将小白龙在凤凰山的事讲给小娘子听。”
又来了,又来了。
明知我此刻的委曲求全皆是为了听他讲过去的事。
哼,拿了鸡毛就当令箭。
我忍了忍,笑得心不甘情不愿:“星君息怒,息怒~”
小老儿扭着身子长长哼了一声,眉角眼梢皆是得意。
我讪讪,上前抓住他的袖角轻轻摇摆,还不忘细声细气哄上一哄:“星君莫要生气,只怨小夭灵力不济,才会让您老人家这金箔炉子瞧不上,故意使了气不让小夭点着。也怨我家凤凰,生了养了小夭,竟不好好教小夭,空有一壶清泉在手,烹不出茶来。”星君听得面色缓和,我笑得皮肉酸痛:“星君也讲了,这炉子都点了一个时辰,小夭能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