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兮摘了眼镜,手又环了回去,他轻咳一声:“你是打算抱到什么时候?”至少先让他换个姿势,他腿都跪麻了。
“陈无衣,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话他要怎么接?
如果她不是简晚……
他犹豫道:“我……”
简兮头埋在他背上,鼻音轻微:“算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把我当成是她了,对吗?”
他颇觉牙疼:“我……”难道不是吗?瞧这势头,该不会她已经对他动了心?可如果她真的不是简晚,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安慰她?他这算不算渣?
她用力摁着他起身,迅速擦去眼角的泪,戴上眼镜,她两手抱臂:“你看,你都承认自己是陈无衣了。刚才我是故意演给你看的,套你话呢,真是不经吓。”说完掉头就走。
他被她摁倒在地,黑着脸抓了一把土扔向她:“给老子滚回来!扶老子一下,老子腿麻了……”
她又默默地走回来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他身长手长,故意往她那边歪,将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她身上。
简兮皱眉:“关砚,你这是有意报复。”
他轻啧一声:“你这一会儿换一个称呼,叫我怎么接?我到底是谁都快被你整蒙了。”
她想了想说:“人前我叫你关砚。”
他出言调戏:“人后呢?难不成要喊老公?”说完他就后悔了,这几天调戏惯了,有点刹不住脚。
“喊姐夫。”
他牙酸到不行:“我说你怎么劲劲儿的?瞧我不顺眼怎么得?”他一把推开她,俯身捡起面包,皱着眉拍了拍塑料袋上的尘土,看都不看她,蹲下来将面包撕成小片小片,继续喂狗。
“你才劲劲儿的,人后……叫陈无衣。”留下这句,她就跨过门槛走了出去。
瞧瞧,总是说走就走,耍什么臭脾气!没点眼力劲,爷还不爽着呢!
面包太干了,它需要喝水。小黑团子呜汪呜汪地叫了两声,声音很小,却将他的注意力引了回来。
“看什么看,低头吃你的。”
喂完面包,关砚起身,他拍了拍身上的面包屑,扭头一看,目光正落在窗台上的相机上。
他抬手摸了摸下巴,转脚走了去。
他转身倚在墙上低头翻看她今天拍的照片,目前相机里还只有两张:门前的火棘树以及男人的背影。
定睛一看,他心尖儿一颤,这背影眼熟啊……
放大细看,他抽了抽嘴角,这不正是他吗?
呵,口是心非的女人。
他调了调相机设置,抬手稍稍整了整发型,镜头对着自己,伸着长臂拉远了一点,下颌微微一仰45望天,阳光打在他干净清澈的侧脸上,面部轮廓棱角分明,视角转向前,眸光放远,神情明媚而忧伤。
长指微动,按下快门。
关砚靠在墙上浏览照片,低头笑了,自拍这种东西,主要还是得看脸。
呵,别说爷不满足你,梦里让你见个够。
他嘴里哼着调子,小黑团子跟着蹭了过来,他手指移了移,拿起窗台上的碗俯身搁在它面前,手指轻轻戳了戳它脑袋:“喝吧二黑。”
简兮走进来就看到对面一人一狗相处的分外和谐的画面,不得不说,他笑起来自带小梨窝,浅浅的,这么看着还挺可爱的。她搓了搓手背,忽然想到这是个快要奔三的男人……于是又默默地把可爱换成了动人。
“去哪了?”
她一句话堵死他:“方便。”
知道厕所在外面,关砚没想太多,他垂下头喔了一声。
她走到他身边,拉拉他的衣袖:“相机给我,该回去了。”
他低头看着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