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蓁蓁骂了沈芳芷一通, 到底还是不忍心, 喊双霖进来拿水给沈芳芷净面, 沈芳芷抿了唇羞道，“多谢三姐姐。”沈蓁蓁就竖起食指在沈芳芷额头上轻轻戳了一下，“说什么谢, 你不是我妹妹吗, 姐妹之间何须言谢。”沈芳芷轻轻笑了。

    洗了脸, 又涂上胭脂, 沈蓁蓁细细地看了，看她脸上再看不出有哭过的痕迹，这才放心，拉着她的手到炕上坐下, “五妹妹想好了吗？到底想要什么？”沈芳芷犹疑, 半晌还是摇了摇头。“你想做晋亲王妃的话，大概是没什么可能的了, 皇上再重用沈家，也不会允许妻妾颠倒这样的事发生。沈家如今功高盖主, 我只怕帝王心术，哪天对沈家起了疑心，容不下沈家，那我们这些依附于沈家而活着的女儿们, 又会落得什么下场呢。因而如今, 我们都得小心做人。”沈芳芷小心地看了沈蓁蓁一眼, 眼里满是惊诧, 沈蓁蓁笑道，“皇后并不是容易做的，也有许多为难和不得已的事儿。”沈芳芷握紧沈蓁蓁的手，“可是睿王殿下曾经那么疼三姐姐”沈蓁蓁苦笑，“也许现在也是很疼我的，只是我总是忍不住害怕，毕竟他现在是皇帝了。”

    沉默了一会子，沈芳芷主动说，“三姐姐也没法子了吧，现在于我而言只有两种选择，一是继续在晋亲王府做侧妃，二是与亲王和离出府再嫁，这已经是与我来说最好的归宿了。”沈蓁蓁犹犹豫豫问道，“晋亲王妃真的已经大好了吗？我看体态仍十分孱弱似的。”沈芳芷答道，“一向给王妃看病的史太医说的，已经好全了，接下来只要慢慢调养着就是了。”沈蓁蓁冷哼，“这个史太医，莫不是个庸医吧，当初说晋亲王妃病入膏肓的是他，如今说亲王妃好全了的也是他。只可怜了你。”沈芳芷闻言拭泪，半晌道，“是我爱慕虚荣、机关算尽，我如今吃了这个教训，再不会了，我想离开王府，也只有请姐姐帮我。”沈蓁蓁叹了口气，“晋亲王和王妃都有了默契，想来不会拦你，只是再嫁的人选，还要好好斟酌，总也不能真把你嫁去那些寒门破落户家，别说三太太不愿，我也不忍心。”提到母亲，沈芳芷轻轻地“嗯”了一声。

    送走沈芳芷和晋亲王妃，沈蓁蓁大感腰酸背痛，毫无形象地阖上眼摊在床上，让双霖给她捏肩捶腿。不知什么时候，沈蓁蓁觉得身上的那只手开始没轻没重，沈蓁蓁“呲”地吸了口气，转头对双霖道，“你这丫头”转过头却发现现在正给她按摩的那个人换成了皇上，沈蓁蓁羞红了脸，忙道，“陛下。”

    因着杨氏那日的提点，这几天沈蓁蓁见了周璟明都约束了很多，周璟明不知所以，只当是惹到了沈蓁蓁而暗暗自责，这样一颗心就在不知不觉中分成了两颗心，看似亲密，实则慢慢疏远了。

    周璟明揽沈蓁蓁入怀，“我听说，今个儿晋亲王妃带着你妹妹入了宫。”沈蓁蓁忙解释道，“晋亲王与沈氏有意和离，亲王妃就带着她来向臣妾报备一声。”周璟明蹙了蹙眉，“蓁儿，你这几日是怎么了？这里是你与我的家，你想见娘亲、见妹妹都可以，随时可以通传，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还是说我这些日子来哪些地方冒犯了你，让你不安了？还是做错了什么，让你生气了？你不要瞒着我，你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和我说，我一定改，我只怕你闷在心里最后气坏了身子。”几番话说得沈蓁蓁要掉眼泪，然而仍死死地睁大着眼睛不让它落下来，到底还是忍不住了，伏在周璟明胸前泪如雨下，哽咽道，“这是你的家，不单单是我的家，以后你还会有许多小妾，这个家是我和她们共同的家，我不生气，也没有不满，我只是难受。”周璟明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一时拿沈蓁蓁没办法，沉沉地叹了口气，“谁在你身边嚼舌根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会有很多小妾？”沈蓁蓁没敢说是沈家人，只好拿周玚明来作比，“前世周玚明就是这样，没登基之前还收敛许多，登基之后就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