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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同你说,莫再让他痴心妄想!如今你是官家小姐,他却是罪臣之后!我们两家的身份不匹配,从前联姻之事不提也罢!”

    沈蓁蓁为求清净,这才选了长公主府东南角的一条小道。沿着这条小道一路走,可以进到一小片银杏树林。时值九月,满地金黄,如铺了条柔软厚实的地毯一般。若是将脚踩上去,便可随着莲步轻移,听到如影随形的沙沙声。

    小路因是少人来往,四周有荒草丛生,几个月前拔了一批,没过几个月就又长出一截儿来。方才因沈蓁蓁和柳元嫃带着浅潼在此地乱走,不知不觉里踩到了几枝,此刻正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

    有微风起,轻轻吹动沈蓁蓁发髻上没梳好的几丝散发,沈蓁蓁慌忙环顾四周,竟不知该躲往何地。有人来往,本该迎上前去大方见礼,略絮几语,再各自道别离去。只是走过来的这对母女该是料想此地无人,便大声争执,沈蓁蓁误听了别人家事,如何还能脱身而去,少不得要躲上一躲,待她们走了,再回到宴上去。

    本是为求清净,谁知众人来来往往皆是为求清净,如此倒是不得清净了。

    浅潼见此形状也是紧张,握了两只手向远处眺望,见沿着小道再行不远拐弯处有座大假山石,登时大喜。扯了沈蓁蓁的袖子指给她看,主仆俩便急急忙忙地向那里跑去。还未站定,便听两人声音渐渐大了,有少女声音哭诉道,“从前我尚在襁褓之中,父亲就给我与致尧哥哥定下婚事。我已做了十几年唐家的人,如今唐伯父一朝获罪,怎么我就不是了?难道女儿这十几年便白活了吗?嫌贫爱富、言而无信,从今往后,父亲和母亲该叫女儿如何自处啊?”话音未落,便听一声清脆的巴掌响,想是那位夫人打到了少女的脸上。

    沈蓁蓁带着浅潼慌慌张张地跑到大假山石后,站定半晌、心神方安,这才发觉有筋疲力尽之状。便任由浅潼扶着,靠在她身上,手抚胸口,喘息片刻。忽听少女此言,不由佩服这女孩儿的气节,明知别人家事不应探究,却还是不顾浅潼的反对,偷偷地转过身子、隔了山石回头看。

    入目,先是位穿着银红色绣喜鹊登梅纹上袄、下着一条翡翠撒花云锦裙的妇人,头上梳着元宝髻,斜插一支赤金嵌宝衔珠串三翅斜凤钗,雍容而富贵。因离得远,看不清她脸上神色情绪,只是见她一张脸涨得通红,想是气得很了。再向后看,便看到一位穿着湖蓝色绣玉兰折枝的锦缎褙子,梳着弯月髻、头戴赤金凤尾玛瑙流苏,耳戴景泰蓝红珊瑚耳环的妙龄少女,正跪在地上,捂着脸流着眼泪。

    沈蓁蓁观她身形,不大眼熟,又因长公主的这场赏菊宴只邀请了三品以上官员和勋贵家眷,便料想她应是某个寒门出身的大官员的女儿。只是可惜她从前与那个圈子的女孩儿们交往甚少,此时倒是不得而知了。

    浅潼看她行为动作,十分紧张,唯恐被外面的两母女发现,便在她身后死命拽她。好在沈蓁蓁倒是见好就收,满足了好奇心之后便躲了回来,不再向外观望打量。浅潼为此大松了口气。

    便听后头两人继续道,“嫌贫爱富、言而无信,这也是你对父母说的话?!父母这么做是为了谁?难道是为了我们自己吗?我们都是为了你!”少女啜泣声渐大,又听脚步声又起,想是妇人绕着少女走了几个来回。片刻才缓和了语气道,“如今唐家已经获罪,唐致尧是罪臣之子,难道父母会忍心把你推到那火坑里去,让你去做罪臣之妻吗?”少女只是哭泣,却不答话,妇人停了停,见她仍是不言,这才又急道,“元嘉长公主的长子又哪里不好了?少年才俊,又得皇上看重,你若是能做长公主的媳妇,那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此言一出,沈蓁蓁和浅潼两个,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夫人是意在长公主啊。沈蓁蓁摸着自己今日梳成的双平髻、还有头上戴的珠花,自是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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