纭将那冰尖放在心口表面纵横交错的枝条上,轻轻一用力,那些枝条便一分为二,露出了底部的根,独孤祁纭遂将那根部齐根斩断。那些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缠的紧密的枝条就像失去主心骨一般散开脱落。不一会那些枝条便掉在尸体周围,簇拥在燕岁的身旁。
“破开他的皮肉,露出他的骨!”嬴卿浔指挥道。
独孤祁纭刀起刀落,“噗嗤”表皮被划开的声音传来。
当看清楚皮下隐藏着的事物时,嬴卿浔和独孤祁纭齐齐大惊失色
沉寂传来,压抑之下却是一片的毛骨悚然。横躺在两人前的尸体被开膛破肚,一股浓烈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传来,两人的脸色微变。
嬴卿浔取出两枚乳白色的丹药,一枚递给独孤祁纭,独孤祁纭好不客气的接过。两人将丹药含在嘴中,这才缓解了几分恶心,不由得神色稍霁。
因为大火扑灭的及时,燕岁的尸体还未完全烧透,仅仅只是表皮被烧焦,皮下内脏骨骼完好无损。可是出乎嬴卿浔意料也在嬴卿浔意料之中的是,那人的内脏全部腐烂,化作一滩臭水,而燕岁的骨骼却是的极为的骇目惊心,发黑发焦的骨头上密布着无数豆大的小点,每个小点都穿透燕岁的骨头,隐隐可见骨后的器官。小点一直蔓延由脊椎一直蔓延到四面八方。
空气中弥漫着死寂而又凝重,就恍如板结了的泥土令人压抑和窒息,只剩那一声声此起彼落的呼吸。风嚎叫的更凄厉了,像是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恐惧和残凄,听得人呼吸都忍不住颤一颤,烛灯噼里啪啦爆着烛花,在风雨中明明灭灭颤颤巍巍
嬴卿浔心中五味陈杂,她平静的道出了那个在嘴沿徘徊已久的名字:滴泪红。
独孤祁纭皱眉,把目光从那堆骨头上移开,落到嬴卿浔脸上。烛灯忽明忽灭,打在她的脸上,她的神情也明明灭灭若隐若现。他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复杂,那复杂之下掩埋的却是不为人知的哀伤。是的,这个看似内心平静无波澜的冷淡女子居然会忧伤。一直以来的偷偷地窥视着,却不经意间发现那极寒之冰下的一丝裂痕,密不透风的铁甲中掀开一道缝隙,他迫不及待的窥探下去,惶而惊喜的发现那一丝裂痕下的柔软与温润,隐藏在冰层下,被小心翼翼保护的珍宝。他阴暗的内心悄悄的软了一块,太过猝不及防,以致他都没有察觉。然而那一丝丝流露而出的珍宝很快就被隐藏,仿若从未出现过。
“这人不是燕岁。”嬴卿浔正思索着。今晚独孤祁纭的确带给她一个大礼,却是有惊无喜,但是却远远比不上这个信息来的令人震惊,她听着独孤祁纭醇厚妖孽的声音在耳边流淌,“燕家燕岁早在出生时便已死如今这个只不过是替身罢了。”
“国师是从何得知。”嬴卿浔扭头看向独孤祁纭,不可置否她的确被独孤祁纭这个消息给勾起了好奇心。
独孤祁纭轻笑了笑,笑声妖冶轻旎,他披着黑色织锦绣金丝曼陀罗披风,此刻在这寒雨凄凄夜,冥灯惨惨时,白纱幔帐若有若无的投影打在他的妖异脸上,独孤祁纭那妖艳的脸上也忽明忽暗的。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鬼,一只艳鬼
嬴卿浔眉心忽的一皱,这一皱的同时,一道惊雷一闪而过,微弱的烛火在狂风中迅速摇曳,不甘心的熄灭了。那电光划过天际的那一刹那,嬴卿浔眼前一亮,一片雪白中她看到独孤祁纭身后那灵堂中央巨大的墓碑后,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独孤”她不禁抓过独孤祁纭的手,“有人”
独孤祁纭听后,含笑的眉眼一敛。他与嬴卿浔向对视了一眼,各自心思皆敛于心。
“国师从何而知此人不是燕世子。”嬴卿浔眼角微撩,莲步轻移,宛若猫儿般轻轻挪移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比起国师这冷冰冰的两个字本座更喜欢祭司大人唤我——独孤”独孤祁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