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师妹们比起来,本座简直就是不肖之徒。”独孤祁纭语气轻松,笑着对嬴卿浔说。
嬴卿浔忍俊不禁,“国师的师父倒是性情中人,也难怪国师这般的洒脱不羁。”
“说到性情中人祭司未尝不是,这千金难求的白玉瓷骨棋祭司就这样摆在屋中用来下棋,一般人可恨不得将它典藏起来。”独孤祁纭噙着笑,从棋盘上拿出一颗,顿时棋局便成为一盘散沙。
“本是身外之物,又有何不能用的。”嬴卿浔顺势将棋局打乱,将棋子一颗颗收拢归好。
独孤祁纭笑而不语,见天快要亮了,便道:“昨夜甚是尽兴,眼见快要早朝了,本座也不逗留了,就此告辞。”
语罢,独孤祁纭便离开了。他开门的那一霎那,天边的第一缕阳光便破晓而出。
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檐下一片清鸣,混合着清晨中的草叶香气。嬴卿浔看到对面桌子上摆着一壶,正是独孤祁纭的汉游刀白玉壶,里面还留着半壶酒,已经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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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的钟声已经敲响,嬴卿浔踏着晨露来到太极殿。此刻群臣已到太极殿,见嬴卿浔来了,有一人便嗤笑道:“祭司还满口君王礼节,昨日还不是没有上朝。”
“我看祭司一个姑娘家家的还懂什么礼节,分明就是口上说说而已,女人嘛。”另一道轻浮的声音传来,嬴卿浔循声看去,见一衣着华丽的公子哥站在不远处,满眼戏谑的看着她。周围的人虽没有出声应和,但也是左右互看使眼色。独孤祁纭一听此话后,冷冷的朝着那人瞥了一眼,那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说话的人身穿绛红蟒服,嬴卿浔在脑中一想便知道此人是老南平候的世子——长孙琨,因老南平候早早的退位,于是长孙琨便年纪轻轻的当上了侯爷,但是此人为人轻浮好色,爱好奢靡,在朝中颇有异议。
嬴卿浔看了一眼长孙琨后,便收回了眼光。她知道,长孙珩必定已经给了这些人她没有来的借口,否则就不会是一两个人来围攻她了。连长孙珩都站在她这边,对此,她还懒得说什么?
就在此时她接收到一道刺人阴冷的目光,她不用想便知道这目光的主人来自独孤青良。
的确,独孤青良此时正怨毒的看着嬴卿浔,他没有想到嬴卿浔居然还活着,本来昨天见到长孙珩的唐塞他以为嬴卿浔出事了,还觉得虽然损失了两位杀手却还是值得的。现在看到嬴卿浔依然活蹦乱跳的,他怎能不失望?
可惜他此时再多的失望也得压下。此刻长孙珩已经走了进来,见到嬴卿浔后,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
长孙珩上朝后,刑部尚书便启奏道:“陛下,近日京城中连续几天出现十多名女子消失。昨日下午才被人发现尸体堆在巷子角落处,死状极为凄惨”
“哦,既然是连续消失几天,那么为何今日才”说道此处,长孙珩顿住了。谁都知道牟柳巷乃是烟花之处,与几家青楼仅有一墙之隔,平时白天根本无人出入,晚上且不说视觉受阻,就说出入的人又个个喝的酩酊大醉,又有谁会关注巷子角落有几具尸体呢?
“嗯可又查到她们的身份?”长孙珩问道。
“回陛下,她们浑身上下的血液已被吸干,尸体上却并无损坏之处,只是身体收缩成棍状,脸已经扭曲的看不处原形,只能知晓那些女子都为烟花女子。”刑部尚书商秋明回答道。
众人听到女子的惨状后纷纷倒吸了一口气,究竟是谁居然在天子脚下如此张狂。不过恐怖的不是这些女子的惨状,而是牟柳巷是京中诸多公子哥出入烟花柳巷之处的必经之路,众多大臣的子孙中,肯定有那么几个喜欢流连于烟花柳巷之处的败家子,虽然品行不咋地,可到底是自己家中的人。再加上朝中大臣偶尔也有一两个喜欢寻欢作乐的,万一到时伤及自家性命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