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洛瑶做了个长长的梦,梦里有地狱般的冰冷,也有烈日下的炽热,还有那咸涩的风时不时地拂过她面颊。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唇,缓缓睁开了疲惫的眼睛。
头疼的厉害,四肢百骸犹如重组,不仅失了谐调功能,每动一下痛得噬骨。
这是哪?我是谁?
她惶惶地看着蓝天上的流云,又费力地转了转沉重的头颅。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海岸线,海浪将一望无际的沙滩冲刷的极为平整,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犹如万千粒珠宝。
我到底是谁?这又是哪里?杨洛瑶深深地恐惧着。
她挣扎着坐起身,下意识地看着光裸的双脚,及已经被太阳炽干,且皱巴巴地贴在身上的休闲装。
除了手上那枚鸽子蛋,她的身上居然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我究竟是谁?洛瑶痛苦地揪着贴在额前的留海,茫然地看着蔚蓝的天空。
她不记得自己是谁,更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流落到这片一望无际的沙滩上。
嘴里又苦又涩,喉咙里也像起了火。
她强忍着噬骨的疼痛努力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奔向绿树成荫的海岸。
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地爬了起来,只要还有一口气,她就要坚强地走向那片可以延续自己生命的绿洲。
太阳炙烤着金色的沙滩,裸着的皮肤着火般的疼,倒映在沙滩上的影子又矮又小,仿似一个即将脱壳的幽灵。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就在洛瑶以为自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倏然发现离海岸最近沙滩上支着一把七彩的太阳伞。
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苍白的小脸上勉强浮上一丝笑容。
近了,更近了。她强撑着即将倒下的身体,连滚带爬地奔向给予她满腔希望的方向。
太阳伞下支着一个画架,画架旁的小桌子上有作画用的画具及颜料,还有一瓶喝了一小半的矿泉水。
洛瑶一口气喝干了桌上的矿泉水,这才细细地打量着画架上的画作。
这是一副几乎作完了的画,画布上的兰天白云和成片的绿荫灵动而富有生机,唯一不谐调的是画作左下角那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子。
那女子孤独地坐在轮椅上,满含期盼的大眼睛带着让人心碎的微笑,静静地凝视着海天相接的地方。
心,突然绷了起来,不仅因为那个看着面善的长发女孩,还因为女孩子身下的那个轮椅。
好奇怪,为什么看到轮椅心会痛?洛瑶细细地打量着轮椅中的女孩,总想为她做点什么。
天使?脑海中莫名闪过一个长着翅膀的小天使,她灵机一动,熟练地拿起画笔,不加思索地在女孩子目光所及的方向画了一个长着翅膀的小天使。
最后一笔落下时,整副画如同活了起来。
“天使?”身后传来一个纤细而惊喜的声音。
洛瑶下意识地转过身,就见一个面色苍白的长发女孩又惊又喜地坐在轮椅中,激动地盯着画中的天使。
而推着她的中年妇女在见到洛瑶的一刹那突然间泪盈眼眶。
“瑶瑶”她激动地叫着。
瑶瑶?是叫我吗?洛瑶疑惑地打量着中年妇女,又细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已经把目光对向自己的女孩子。
她的眉眼,她的鼻子,非常像画布上的女孩,如果不是那么瘦,再稍稍地圆润点
洛瑶下意识地摸着自己这张与女孩子很是相像的脸,瑟瑟地抖了起来。
“姐姐?真的是姐姐来了吗?”女孩细碎地抖着苍白的唇,眼里含着热切的期盼。
“是姐姐,小骄,你的梦没有错,你的姐姐真的找来了”轮椅后的中年妇女瞬间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