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两人躺在床上，他从背后抱住她，有些沉默。最后，是她主动转过去，贴近他胸口。

    “还要走吗？”

    “暂时不走。”

    “那下一周，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去学校参加活动？”

    “什么活动？”

    “斗斗学校的活动啊，邀请爸爸妈妈一起参加。是宝宝为爸爸妈妈准备的午餐，还要用自己的零用钱买票邀请爸爸妈妈一起看电影。就在学校里，好像很有趣。一起去好不好啊？”

    他轻轻搂住她的腰，应了一句：“好。”

    沉默了一下，他问：“当妈妈有趣吗？”

    “有点麻烦，而且辛苦，不过还好，幸亏斗斗是个好孩子，特别好。”六安困了，迷迷糊糊，吸了吸鼻子。

    叶之衾浅笑了一下，亲了亲她的头发，“我们生一个好吗？”

    “不要了，很痛。我怕。”六安就是这样想的，她从不掩饰。

    好一会儿没动静了，她问：“你生气了？”

    “没有啊。很晚了，睡吧。”

    他吻了她的脸颊，是凉的。也许是冷气太冷。

    叶之衾怎么会生气呢，他才不会轻易就生气。他那么克制。他的脸庞，他的身体，他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甚至是他的呼吸，都是克制的。什么都不会轻易展露出来。永远的不动声色。

    六安闭着眼睛，叶之衾的手一直搂着她，她做梦了，梦见大家都是鸟族人，为了彼此失去了羽翼，变成了人，千万张面孔扭曲。人才是最可怕的。

    只有她一个人保留了羽翼，在天空里翱翔，她到底要寻找什么，谁都不知道。

    章回36

    艺术区里开了新的餐厅，书店和画廊。还有很多小店。有一些少数民族的人摆摊卖饰品，有外国游客买，他们还能说几句不同国家的外语。六安偶尔经过，觉得这些人真好，这些人都在为了美好生活而努力。

    叶之衾早走了，根本没有时间陪她去学校。他说要收购别人的公司，有很多事没有他无法进行。正好，学校的活动也因为天气太热，往后推迟了。

    卫蓝的工作室扩建以后改成了美术馆，增加了书画，水墨，油画，雕塑。四间不同风格的展厅，是唐影规划的，特殊的经营模式，还签了一些小有名气的画家。他们经常聚在一起聊天喝茶，调侃艺术，也研究艺术。

    扩建以后，沈信经常来，因为他投资了，是股东。他们再见面也没有很尴尬，沈信大概是知道了她背后是谁，客客气气，懂得保持距离。沈信和唐影走的近，经常送她一些东西，都很贵重。六安没什么想法，男欢女爱，都很正常。

    沈信其实人还不错，很懂得浪漫，常常给唐影制造惊喜，六安瞧着，不是羡慕，没太多感觉，全当看戏。再好，都不会长久。

    卫蓝和梁妙音经常吵架，在美术馆里一定会砸东西，砸完了梁妙音又可怜巴巴的上赶子道歉。

    一段感情，谁最认真谁就输。输了就会变，人不人鬼不鬼的，讨人嫌。卫蓝不怎么来，也不允许梁妙音来。大家都清净。

    展馆里经常要布展，变得很忙，请的人都不会太用心，到头来还是要自己干。六安每天都爬上爬下，磕了碰了也无所谓。唐影知道她最用心，干什么都较真。说要把她培养成策展人，六安当然接受。

    有人肯带你，是天大的荣幸。

    夏天过去了，不过还是不凉快。六安安排好馆里的事，早早到学校里。

    今天的活动很多，她拿着流程表看了一遍又一遍。上午有汇报演出，斗斗他们班演的是童话故事。

    演的是什么情节六安没认真看，就知道斗斗带着帽子，演一朵小花，特别认真。主角只有三四个，一个班那么多孩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