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的来劲了，“合格的契约情人应该银货两讫是吗？我偏不！我就是不要再听你的话！履行什么义务？我告诉你，我跟你的契约只有一条，我想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叶之衾摊着手，没一点办法。六安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觉得自己就像翻身农奴，可以把歌唱起来了。

    “你真是长大了。”叶之衾自叹。

    后面那句是什么来着？你会喜欢别人。

    是，我会喜欢别人！从前她敢大声说出来，不会，永远不会。但谁知道永远长什么样子啊！不过三年，什么都变了。对，她就是会喜欢别人，就是要去喜欢别人，跟你叶之衾不一样的，更有趣的灵魂。至于是谁，她也还不知道。

    “我下次不会这么晚出去玩了。”看看吧，她也就敢在心里成精作怪，面对叶之衾，可什么都不敢来真的。

    “早点睡觉，都几点了。”

    叶之衾关上房门，六安也关上房门。

    叶之衾躺在床上，第一次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还冠冕堂皇的说别人，她亦是自己手里的沙，攥的越紧，溜的越快。最后什么都不会剩下。

    叶之衾翻出自己钱包里的照片，小朋友啊，只有在小时候才会听话。那时候哄一哄，骗一骗，就能虎的一愣一愣的。长大了，鬼心眼儿就多了，不拆穿你就不错了，还指望她听话么？

    窗外哗哗亮，这是个不夜城，叶之衾睡眠一直不好，想了许多事，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他人就走了。六安听见了，也知道他去干什么。虽然她现在胆大妄为，也还是不敢去做叶之衾不喜欢的事。他没有亲口说的，要装作不知道。从来是这个规矩。

    早饭时间，六安是根本不想下去吃的，可是不去等一会人回来又要挨一顿说。餐厅里没有多少人，吃的倒是很齐全，她早上吃的少，转了一圈，只喝了一杯豆浆。

    有点巧，遇见了卫蓝，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男人女人，反正是鲜少有纯洁的友谊。六安大方的看着他们。这个女人，成熟，美丽，知性，浑身上下散发着知书达理的气质。跟梁妙音完全是两个品种。

    她非常有礼貌，说：“秦小姐你好，我叫李婧，是一名律师。”

    “你好。”六安只简单了回了两个字。叶之衾说过，不了解的人不要话多。她当然也不好奇这个李婧为什么知道她姓什么。卫蓝和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同学关系。一起八卦自己的老同学叶之衾能有什么稀奇呢。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卫蓝以为六安那么倔的脾气，叶之衾是搞不定的。

    “孙悟空再厉害也逃不出五指山啊。”

    “这可不是你秦六安的性格啊！擒拿手你都会，你还会怕他？”

    “武功再高架不住套路深，他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么！”

    “也对。动动嘴皮子天都能翻过来。”卫蓝是领教过的。

    卫蓝搓搓手，有点局促，李婧一直很礼貌的微笑。瞧瞧这别扭样儿，六安心里偷笑。梁妙音降不住卫蓝，卫蓝恐怕是降不住这位女律师。

    “六安你还没吃完吧，我们先走了。”

    “嗯，你们忙吧。”

    北京的早餐花样真多，多以面食为主，六安随便拿了几样，坐在窗子边上，心不在焉的看着外面。并没有发现对面坐了人。

    “你看起来，像十几岁的大学生。”

    真讨厌这个人，这个声音，温柔的令人生厌，六安扭过头，看着他：“我三十岁了，还有孩子，跟叶之衾生的。”

    “年纪不大，怎么这么爱撒谎？”傅崇光很认真的看着她，没别的，就是想笑。

    “谁撒谎了！”六安使劲儿去看他的眼睛，“我没有。”

    “没有吗？那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