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了。但我和楼月的事,我从来没有骗你。”
这大概是他们认识这么多年来,叶之衾第一次主动提起这个人,他从来不解释的,因为觉得没有必要。
“反正你们的孽债,我不想再参与。”
“我曾经很爱她,上大学的时候,没有人敢追她,我追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当初她根本看不上我的。是我死皮赖脸的追。她去设计院,我也去设计院。她辞职经商,我也辞职经商。她跑到欧洲,我花光所有积蓄只为见她一面。”
“真的假的?”
“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信。”
“那你们为什么离婚?”
“我们完全是两种人,做什么事都做不到一起。当初恋爱3年,她身边的人都不知道我是她男朋友,以为只是朋友。”
“为什么?”这让六安很吃惊。
“因为我身价不够。”
六安没有想到叶之衾会说这些,在一起那么多年,他只谈将来,从不提过去。而他和楼月的事,跟她以为的一点都不一样。
“所以现在是因为身价够了,她后悔了?看不出来,她这么现实。”
“男人永远都不能怪女人现实,只能怪自己。她只是太骄傲,不愿意输给我而已。”
“输?你们把感情当做比赛?”
“所以我们离婚了。”
叶之衾抚摸着六安的背,她有些发愣,没有反抗,静静的听着他心跳的频率,很平稳,很清晰。
“那你女儿”
“我跟她从来没有过孩子,我们结婚半年,几乎都是分居。”叶之衾突然转了身,背对着六安。
“我真的很累,你也去睡吧。”
六安瞧着他发丝里的银白色,说:“你总说我不信任你,可你也从没有信任过我,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其实在你内心的最深处,你信任的还是楼月。你有事还是会找她,不是吗。”
“也许吧。”
“也许我们之间,就好像楼月的执着,没有什么高尚伟大的爱情,就只是不甘心而已。你不甘心我突然的结束我们的关系。不甘心你那么多年的悉心栽培,我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叶之衾沉默,六安却不想结束这个话题。
“我知道了你在美国的事。也许我误会了你。可那时候你对我只字未提,每天跟我演戏,隐瞒了所有的事情。说明你没有想过要跟我同甘共苦,你选择了和楼月一起承担。而我从来是个局外人,是你养的宠物而已。高兴了就带着,不高兴了就丢一边。我说了我害怕,是真的害怕。我怕对你依赖太深,没有了自己。我怕很多东西,我说不清。”
这大概就是所谓男人和女人思维模式的差异。女人是感性的,男人是理性的。叶之衾之所以一个字都没提,是应为他不希望那时还天真烂漫的六安为他承担任何事。他心里面最喜欢的甚至是羡慕的,就是当时六安那份无人可比的灿烂。他已经千疮百孔,一心只想让六安像温室里的花一样,只被呵护观赏,任何人不可践踏。
而去美国之前,叶之衾想放手赌一把,如果六安可以义无反顾的跟着他,那么他也就可以放下自己的自尊骄傲,让她知道自己懦弱的一面。可是他输了,所以再多说什么都是无意。
不过六安说的对,他就是不甘心,正是那许多的不甘心才支撑他走到了今天。
叶之衾无言,六安有话要说。
“你知道吗,我现在不想要任何东西,任何感情,我只想要重生。这些年太糟糕了,多么希望可以重来,回到17岁,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你也不认识我。我心思单纯,也许思想愚钝知道的不多,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也好过现在不上不下的挣扎。人见过了好的,就很难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