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安奋力睁开双眼，头痛欲裂，眼里的一切都好白，白的晃眼。叶之衾的脸突然出现。

    “六安，你醒了。你发烧了，烧到40度。”

    “你怎么知道我发烧？”

    “看来还没烧傻，你没关门。”

    “这是哪儿？”

    “医院啊。”

    六安捏着太阳穴，头太疼了，叶之衾上前扶她。六安推开了，准备下床。

    “你还得休息。”

    “不用了，又不是伤残，占着床位干嘛。”

    叶之衾按住她，“等医生检查完再走。”

    六安坐在床边，手机响了。

    “你妈的药吃完了，现在在医院复查，要交费，打你电话老没人接，你还管不管你妈！”男人说话声音很响。

    六安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没好气的说：“我不管难道指望你吗！在哪个医院？我马上去！”

    “市医院。”

    “那正好，我也在这，你们在几楼我马上去！”

    两个人打个电话像要干架一样，又互相埋怨了几句，六安一肚子火的挂了电话。

    叶之衾站在一旁听着，看着，没有说话。

    “讨债鬼！我一定是上辈子杀人放火罪不可恕，这辈子才来还债。”六安头疼的更厉害了，心里也更加不痛快。

    “我带了现金，也可以刷卡，我跟你去吧。”叶之衾觉得自己好像只有这个作用能让六安的情绪不会更加糟糕下去。

    “不用了，我信用卡还可以透支。你最好别跟我一起，回去忙你的吧。”六安起身就走。

    到了骨科，六安见到走廊里两个落魄像的人在那里吵嘴。赶紧走过去。

    “吵什么吵！多少钱，我去刷卡。”

    苏恩美见到自己女儿眼眶乌青，脸色蜡黄，赶紧问：“六安，你生病了？”

    “发点小烧，死不了。”

    “怎么会发烧？”

    “衣服穿少了吧。”六安没有心情在这里废话，“单子呢？给我我去交钱。”

    继父马上把单子给六安，“你下次把钱直接打卡里不就行了，省的生病了还得跑。”

    听上去好像是关心，六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我打卡里这钱还能等到交费这天吗！你不是拿去买烟买酒，就是拿去赌。你要是去赌船上赌几分钟就没了。我到时候拿命来给我妈交药费啊！我也就是贱命一条！”

    继父瞪着眼不做声，苏恩美看着女儿，也不做声。好像每一次见面都是这样，怨气冲冲。周围人看在眼里，大概是觉得父母再不好是长辈，六安这个当女儿的说话太冲，不尊长辈，不孝顺。都没人拿好眼神看她。

    六安一点儿都不在乎，她早就习惯了。她老早就是个别人眼里的不孝女了。一转身，被人叫住了。

    “秦六安？”女孩子声音很惊讶，“秦六安真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了呢。”

    六安回头看了看一身白大褂的女孩。林方圆，大学同窗，不过不是朋友，曾经还是竞争对手。看了看她的工作牌，眼下看来，好像已经不是一个档次了。

    “是你啊。真巧。”六安没有兴致。

    林方圆很兴奋似的，说：“巧什么呀，我一直在这上班，你怎么把头发剪这么短！脸色也不太好。生病了？”

    “小病，没事。”无话可说。

    “你现在哪儿上班啊？职位不低吧，我记得大学那会儿你可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

    这句话格外的刺耳，又不像是故意的，六安随后答：“呵呵，没你混的好。随便上个班。”

    “哪家医院？”林方圆一眼就看出来六安混的没自己好，格外刨根问底。

    “我没在医院。”六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