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蝉悄悄来看过一次而后又走掉了,她觉得,雪汀这个样子很正常,昨天遇狼袭之后,小孩子萎个几天太正常了。
谁会象那两个,一个是人形冰山,武力值怪胎,居然能够七岁杀狼;一个则是受到刺激,一夜间长大十岁,争着要做大儿郎。
雪汀这般,才是正常人正常反映。
事实上,正常人却正在考虑非正常事,最主要的,是在想着怎么对付那座冰山。
冰山的目的她约略猜到几分,现下就是该和他谈一谈,是与不是,都要逼出他真正的想法,以免得母亲这边继续没头绪的乱转。
她是心疼自家的美人娘,也因为这事是她贪玩所引起的,最好能替娘出点力气,早些解决。
而廖明廊那边另外发生了“相亲”的意外,没人告诉雪汀,她甚至还不知道庙里又来了别人。
雪汀打好了主意,一面说着,“那边小哥哥怎么样了?”一面爬起来朝着南宫颐的住处走。
南宫颐还在那房里,于榻上闭目盘膝而坐,似乎在练功,可能是疗伤。
房里的小和尚早已不在,多了一只丹炉,炉火红通通,上面有个瓦罐,也不知这小子拿来什么用。
雪汀在房门口瞄了眼,悄对空蝉道:“空蝉姐姐,你不要进去了。”
有关这位廖家救命小恩人脾气之怪诞,空蝉已经听说了,廖明廊碰了个老大钉子。雪汀这么一说,空蝉心想让两个小孩自己相处,或许略微好些的,于是点点头就走开了。
并非因雪汀的嘱咐而是考虑到那男孩性情之怪异,空蝉有意走得稍远了些,避开嫌疑,万一那房里发生什么她却也可及时察觉。
这都是在廖明廊身边多年培养锻炼出来的自觉与干练,如今照顾雪汀,也就按此种方式来进行着,误打误撞却正合了雪汀的意。她要是就在门边一立,以雪汀这会儿的年龄没法说什么,可就难办了。
雪汀敲了两下门,冰山毫无反映。
雪汀不在意,自己跨入门来,暂且不做声,笑咪咪地,看着一本正经打坐练功的男孩。
她笑得冰雪无瑕,人畜无害,但无论是谁,维持不变笑容久了,都会让承受笑容的另一方有些难以消受。
南宫颐忽地一瞪眼,冷声道:“你要做什么?”
雪汀更开心的笑了,他从头至尾都表现得无动于衷,不睁眼,简直没发现有人进来似的,但雪汀就是打赌,他对身边所发生的,哪怕是一只蚂蚁爬过都会在意的呢。
“小哥哥,”雪汀奶声奶气地道,“要是你想到廖家避难,你就明说呀。你这样不声不响,我娘亲摸不着头绪,很有可能你就藏不住的哦。”
五岁女孩的语音,轻,软,娇,甜,其间还有几个字的发音不甚清晰。
如此语气如此嗓音,即使外面有人走过,没有听清内容的话绝不会感到任何异常。
可南宫颐的感受就全然不同了。
男孩坐着没动,可身形,陡然间像是弓上之弦般紧绷起来。
他的黑眸深不见底,稍稍有些眯起,其间似毫无情绪,毫无波动。
但就是这双眼睛,使昨天将要出房的雪汀,大为震骇。
如今她做好了心理预期,自不会害怕,只是,也稍稍转移了视线,才懒得和这小屁孩来斗眼神呢。
南宫颐终于也开口,一字一顿:“小丫头,胡说八道。”
看样子,料还不猛。
雪汀看着丹炉上那只瓦罐,在火上嘟嘟的烤,有沸腾的声响,还萦绕一种香气,并不难闻,不太象是药香,难道是什么食物吗?
她继续说,一点一点加料:“你的娘亲去了哪儿?你应该知道的吧?”
“昨儿咱们遇上那是巧合,可你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