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想再看到第二个龚芦。”
话音落,营帐里安静下来。
梁炽羽若有所思,良久后才开口问道:“那如果我没有出现,你当时会如何处置那些逃兵?”
“让他们冲在第一位。”沈鸿禹毫不犹豫道。
很显然,他早就有了主意。
梁炽羽略有不甘,“让他们冲在第一位不就是送死吗?将军你说不想让这些普通人因为战争而丢失了原本的善良心性,可是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他们连活下去这一点都做不到,何谈将来?”
沈鸿禹放下酒杯,郑重肃然,“比起死在烈将军的惩罚之剑下,公主不认为让他们死得其所更加妥当吗?
“更何况,我让他们冲在第一位不是为死,而是为生!只有亲手杀死了威胁他们生命的敌人,只有在无言的刀枪之下为自己挣下性命,他们才能永远洗刷掉身上象征着耻辱的逃兵印记。”
这下梁炽羽不再反驳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迈步走到沈鸿禹的长桌边,拿起他喝过的酒杯,准备酣饮一口。
手才动,就被擒住了。
“公主如今已作他人妇,行为举止还是应当更加注意些。从前末将不知公主真实身份,多有冒犯,还请公主见谅。”
梁炽羽收手站正,低眼望他,“我们之间变成这样,到底还是因为她。”
“公主来之前经过了京师吧?去见过她吗?她如今怎样?”沈鸿禹惯来没有波澜的面上竟露出极为明显的期待,甚至是喜悦。
“你!我终究是来错了!”梁炽羽哽着喉咙,转身愤然离去。
沈鸿禹独酌了两杯,暖和了手和身子后,摸出纸,研上墨,提笔又写信给祁璐。
“当时以为夫人救人是一时兴起,而今才知道夫人是乐善好施、行善积德。夫人不仅是救了穷途末路时的谷生一命,更救了他卑微弱小的心,改变了他这个人。”
写到这里,沈鸿禹感觉自己这封信写得有点酸唧唧的,可是偏偏下笔的每一个字又都发自真心。
“夫人看了会笑出来吧。”沈鸿禹搁下笔,轻轻吹了吹未干的字迹,而后又兀自乐了,“夫人笑出来就好。夫人笑起来很好看。”
多念叨夫人几遍,沈鸿禹竟然觉得有些肚饿。
于是他重新铺开一张纸,写了几样想吃的,又心血来潮想到给祁璐做两样木质的小玩意儿,顺带就多画了两张。
等他画得差不多时,正好困意袭来。沈鸿禹信手把桌上的纸张找东西压好,歇下了。
隔天,柳承来他营帐里取东西时,恰好见着大将军写的那几样吃食,心里一盘算,默默记下,回头就转达给了李嵩。
“难做吗?”柳承搓着手跟李嵩商量道,“要是不能做又不费材料,就多做几份呗,我也想尝尝,嘿嘿。”
李嵩看着“白桃米浆”、“蜜汁鸡脚”、“蚝汁白菜”,为难地搔搔头。
单从字面上来看,新鲜的桃子和蚝汁都是缺的。蜜汁可用糖调出,可将军夫人的蜜汁是独家啊!哪是谁都能随随便便捣鼓出来的!
更不巧的是,李嵩没有跟祁璐学这几样吃食的做法,一时间真变不出沈鸿禹想念的味道。
“那那就算了,你忙你的吧,我走了。”柳承摆摆手,悻悻离去。
竹五来的这会儿刚好和柳承打了个照面,见到柳长史一脸遗憾之色,私以为李嵩出了什么大事,连忙加紧步伐往里走。
“我能有什么大事啊?烈将军打的是谷生小兄弟”李嵩边说边淘米准备做米浆,这东西不难有,加点糖趁热喝的确能给大伙儿改改口,也不错。
竹五看其还能按部就班地做事,心里头大石头落了地,“那个俘虏也是命不好,不过你们胆子太大了现在军中人人都说谷生那孩子心怀不轨,唉,良善用错了地方。”
“不知道就别乱说。怎么?病马不用照顾了?该忙什么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