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着,似乎并没有发生变化。
它扭头望向沈鸿禹,沈鸿禹也看向它,还俯身查看它身上上过药的地方。
“很快就会好的。”像过往在军队的马营中鼓励那些受伤的战马一般,沈鸿禹的语气中满是信心和力量。
狗子的耳朵耸了耸,仿佛听懂了,伸长脖子要来舔沈鸿禹还穿有袜子的脚。
“快睡吧,不要乱动。”沈鸿禹微微板起脸,那威严顿时令狗不再敢轻举妄动。
他抬高目光看向祁璐那边,不由得露出浅笑。
她养过犬只吗?当真知道如何□□它们?
不过就算不会,光凭她白日里气势凌人的模样,大抵也不会输给一只顽劣的狗。
这样就够了。
他脑海中不自觉勾勒出一幅农家小院为背景的画,院子对着的是一片金灿灿的麦田,天真烂漫的女子和一只毛色黑黄交错的狗在追逐打闹。小院的木阶上坐着玄色衣袍的年轻男子,他的手里牵着风筝,眼神却缠绕在少女和狗的身上,久久不离。
马车疾驰一夜,终于在天蒙蒙亮时进入菁州地界。
沈鸿禹在马车摇晃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时发现狗正咬住了他的衣摆在奋力拖拽。
“干什么?来福。”沈鸿禹试图拽回自己的衣服。
“呜呜!”狗子松了口,前爪扒拉在祁璐这头,尾巴摇得很快。
沈鸿禹愣了一刻,反应过来后立马弹坐起身,急急地呼喊祁璐,“阿璐?阿璐!”
他的手掌一伸过去便觉察到惊人的热度——她发烧了!
马车就近在菁州云桐郡的云桐县入了官道,并成功进城找了大夫。
婢女去请的大夫是县城内的金字招牌,可是他对祁璐身体情况的诊断结果和辛平县老大夫给的相差无几,无非是说她气血损耗严重,且似乎受过很大的惊吓,脉象很乱,高热应该也是由此引起的。
沈鸿禹几人都以为祁璐是被昨夜的匪贼所吓到,其中出手最多且最狠的婢女打点好大夫后,郑重其事地跪在沈鸿禹面前请罚。
“你何错之有?”沈鸿禹示意她起来,“要怪也只能怪那群不知好歹的混蛋。行了,你不必自责,好生照顾她,我带谷生在附近转转。”
“是。”
他们再回客栈时,一身行头已经换过,重新整装的谷生变成了文弱的书童。尽管衣服还是素色麻料,可是精神面貌变了,婢女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
“我买了些补血的丸药回来,你带在身上,一日三次,提醒阿璐服用。”沈鸿禹递上一个青瓷瓶,婢女双手接过。
他看了看床上面色虚白的祁璐,心生不忍和担忧,“熬好的药送过来了吗?”
“姑娘已经喝过了。”婢女垂眸答道,深深掩藏自己情不自禁的一声叹息。
祁姑娘这病症来得急,去得也快,要是能醒来,一切都好。可要是一直睡着不醒,那就凶多吉少了……
谷生见气氛凝重,赶忙探身向前,将一个纸包交给婢女,“姐姐,我给你带了包子,你还没吃东西吧。”
“多谢。”
“我听说这云桐县的蛋肉包乃是一名盲人所创,故而又名‘嗅嗅包’,说是闭着眼睛吃味道更香,你快试试。”谷生笑道。
婢女下意识瞟向沈鸿禹,见他微微颔首,这才慢慢拆开纸包。
夹带着鸡蛋和鲜肉味道的香气袅袅充盈了整间屋子,祁璐就在这阵香气里缓缓苏醒。
她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扭头打量婢女,声音软糯无力地问道,“你在吃什么?”
“小姐该不是……该不是饿病的吧?”谷生磕巴地猜测道。
祁璐用手臂撑着打算坐起,一动就发现——她的脖子疼得好像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