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在外要谨慎小心,终于恋恋不舍地放人离开。直到坐上了去向书院的马车,钟毓这才松了一口气,要应付长辈的嘘寒问暖实在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马车一路驶出城,直直行了大概一个半时辰才停了下来,钟毓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秀丽的山峰有些怀念。想她的玉子峰,也是这般模样的。
驾驶马车的车夫从后头的隔板中取出行李,小心翼翼道:“六殿下这上山的路奴才哦啊是不能陪您走了。”岭南书院规矩繁多,这亲自步行上山也是其中一条。
见对方许久没有回答,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想起第一次送这位六皇子过来时对方的臭脾气,觉得自己今日又是难逃一顿臭骂了。
可谁知这六殿下接过行李,还温和的问了一句这路该如何走,车夫怔愣片刻,结巴回道:“殿下您沿着这青石阶往上走就能到了。”
“多谢。”
看着钟毓离开的背影,车夫揉了揉耳朵,六皇子刚才是对他道谢?还是他耳朵出什么问题了?
这青石阶看着其实并不长,但是因为每一阶都有不小的坡度,走起来还是有点费力的。更何况这位六殿下的身子又有点虚,不过行了半程,钟毓就有些喘了。
把行李丢在一边,钟毓原地坐下休息。其实是有些丢人的,要知道以前的她,不说是这样小小的一座山,就算是徒步走完千仞宗十三峰,她连气都不带喘一下的。可是现在钟毓捂住脸,默默安慰自己,幸好这里并没有认识她的人。
休息片刻后,正当钟毓准备继续往上走时,眼神一顿,看到了不远处的两个人。
朝着她这边走来的两人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看衣服的样式应当是书院的学生,钟毓也有两套这样的衣服。这是去书院的必经之路,遇上几位同门也是极其正常的,只是让钟毓有些惊讶的是,这其中一人恰好就是记忆中推了“她”一把的人。
“六殿下?”见钟毓死死盯着秦子楚,顾闵忍不住出声了。他的声音清脆,就像是珠落玉盘一般动听,或许是年纪还小还没有开始变声,这下听上去居然有些雌雄莫辩的味道。
钟毓回过神来,也知道自己这样盯着人家有些失礼,不过在收回眼神的那一刻,她依旧看到那人有点不爽地皱了皱眉头。
顾闵觉得这气氛有些难言的紧张,虽然并不喜欢钟毓,但是还是开口询问了一下她的伤势,钟毓顺势答了几句,又听到另外一人说道:“听六殿下说您是自己摔的?殿下也不小了,怎么这次摔的这般严重?”
开口的那人语气有些低哑,听上去并不像是一个少年的嗓音,但是恰恰是这样不符合长相的嗓音,平白地为他增添了许多的魅力。至少是比那群小屁孩要有魅力一些的。
钟毓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神坦荡,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捅出他做的事情。不过她也不会把他捅出去,毕竟原来的那个钟毓做的事情也的确是有些过分了。这是他与原来那位钟毓的问题,她并不想插手干涉。随着原身的死亡,这件事情就让它这样子揭过吧。
“可能那天运气不好,谁知道怎么好好的就摔了。”
秦子楚勾了勾唇角,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那可真是不巧,往后六殿下出门可要好好看看黄历才是。”
“那就多谢你提醒了。”说完钟毓便转身离开了。顾闵看着她的背影,有些疑惑道:“钟毓转性了啊?”要是放在以前,这位六皇子哪里会这样和颜悦色同他们说话。说句毫不夸张的话,就算是钟毓现在要求他和子楚背他上山,也不是不可能的。
秦子楚冷哼一声,“可能是摔傻了吧。”然而表面云淡风轻的他,实际上已经在心里把对方痛骂了八百遍了。
岭南书院奉行的是名言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