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进来看见的就是钟毓歪头倒在床上的一幕,看上去似乎是睡着了。他走近了些,听到对方平稳的呼吸这才放了心,伸手替对方盖好被子,他这才盘算起刚才六殿下说过的那些话。
钟毓头痛的快要炸开一般,她知晓自己可能是在做梦,但是这梦境却过于真实。许多画面犹如走马灯一般在她面前一一飘过,虽然都是她从未经历过的事情,然而心中却升起了一丝丝的共鸣。
最后的画面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说是男人看上去也不过十四五岁,钟毓听到他嘴上说着好听的话,手却猛然把“自己”往后一推,这一推她的头就嗑到了假山上那尖锐的石块上,钟毓眼前一黑,陷入了沉睡。
晚间有人过来探望,陈矩见来人,赶忙起身行礼,“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点了点头,挥手摒退了周围的人,等室内只剩下他们三人时,这才开口问道:“六弟怎么样了?”
“太医说没有大碍了。只是”
“只是什么?”太子皱眉问道。六弟这条疯狗暂时自己还用的到,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死掉了,到时候自己可哪里能找出这样一个蠢包来把控。
“只是今日六殿下醒来,说了好些奴才听不懂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撞坏了脑子”陈矩犹豫了片刻,还是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了。“六殿下以前虽说性子也阴晴不定,但是从来对奴才倒还是和颜悦色的,只是今日他不但拒绝了奴才的服侍,还说什么‘不喜别人触碰’的话来。”
太子皱眉思索了片刻,随即开口道:“六弟平日里最为宠爱你,你好生把人哄着就是了。人要给我好好照顾着。要是你失去了六弟的宠信,你也知道我的手段。”太子狞笑一声,拂袖离开。
“是。”陈矩咬了咬唇,低声应了。说是来探望幼弟的,可是连人都没有看上一眼就走了,陈矩忽然有些同情六殿下,其实他与他都是一样的棋子,只要无用了,马上就会被丢弃。
不过人家再怎么说也是皇子,和他这样的奴才又如何能比?况且他还是皇上最喜爱的一位皇子,即使和太子对上,也并不是没有胜算。倒是自己陈矩眼眶泛红,强忍着才没让自己落下泪来。
这一觉像是睡了百年一般漫长,钟毓睁开眼时,心下也渐渐地有了思量。看来自己这是夺舍了?那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不属于自己的身体,都在提醒着她,她现在已经不是千仞宗宗下玉子峰的峰主了。
可是说来也奇怪,这夺舍之后,怎么自己连灵力也感知不到了?况且就算自己渡劫失败,也不至于连元婴都消散的无影无踪了吧?更加让钟毓惊慌的是,她居然连神识都消散的一干二净!
饶是一贯冷静的她这下都有些手足无措了,她安身立命就是靠的这一身修为,可要是没了这身修为,往后的路该怎么走才好?
这样想着,她略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子,外头的人听见动静就掀开床幔往里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钟毓的双眼。对方面有赧色,小声道:“殿下醒了,现在可否要起身?”
这个人似乎叫做陈矩想起那些纷乱的记忆,她脸色都涨红了几分,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陈矩服侍她也有两三年了,自然是能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变化,他伸手摆好鞋子,有些奇怪地看了对方一眼,“殿下这是怎么了?是不喜阿矩伺候了吗?”
昨日她并没有细看这人,眼下看来这人的确是有让人喜欢的资本。他的脸并不像是男子那般英气,反而带上些女子的娇媚,这样雌雄莫辩的容貌,在某些人眼中却是有种致命的吸引。
想到两人床笫上的花样,钟毓的脸又红上了三分。她她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昨日那些记忆涌上来的时候,周身的羞耻感觉简直要淹没了她。虽然她在心中一度劝慰自己那人并不是她,可是那记忆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