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晌午,愚人药铺的祁老先生要去对门串串门,找韩掌柜的喝喝茶唠唠嗑,双臂酸麻胀痛的曹一哪能放过这个机会,赶紧就坡下驴,说回去帮着端茶送水,领着老人家回了自家铺子,只是走前也没忘记在言语上对青衣少女再大献一番殷勤,反正说几句话又不用花银子。
祁老先生是个须发花白的和蔼老人,年过花甲,却不显老态,平日里常会到渔人客栈串个门,喝喝茶,有时也好喝上两口小酒,不过喝茶是跟韩掌柜,喝酒则大多都找仲师傅就是了。
祁老先生随着曹一走进客栈,对柜台前的韩掌柜笑道:“韩老弟,我来讨两口茶水喝喝?”
韩掌柜走出柜台,亲自相迎,“老哥坐。”
两人落座,原本正要去烧水的曹一突然见到门口出现一个胡须拉碴的中年汉子,少年火急火燎的冲上去,把那位想要进店的客人往外赶,“去去去!死砍柴的!我们家不招待你!”
那位不修边幅的邋遢汉子伸手按着少年的脑袋,嚷嚷道:“臭小子,没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啊,我是客人!”
“拿开你的爪子!”少年一巴掌推开了汉子的手,怒道,“狗屁!客人你大爷!”
“哎。”邋遢汉子答应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一般该管客人叫客官老爷,叫大爷不好,没礼貌!”
少年骂了声娘,转身就往后厨跑去,看架势是要去拿菜刀赶人了,也难怪他这么生气,若不是村里这个游手好闲的樵夫三天两头就来店里赊酒喝吃白食,他跟他麟云哥哪能一年到头都在做白工?那点工钱指不定就全在他赊的账上呢!
樵夫倒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厚脸皮,支开了曹一,自顾自的进店找了张桌子落座,对前堂的另外两人打了个招呼,“韩掌柜的,老头子,好啊。”
韩掌柜微微颔首,祁老先生笑着道:“齐老弟,有些日子没见了。”
“别,老头子,我跟你可没这么熟,这声老弟我可当不起。”樵夫摆了摆手,随后嘿嘿一笑,“要不你请我喝点酒,再把我欠韩掌柜的酒钱结了?别说跟你称兄道弟,做你的孙婿也成啊。”
祁老先生哭笑不得,这惫懒汉子姓齐,在村子里是出了名无赖,天天游手好闲,嘴花花没个正经,冷不丁来上这么一句,老人家倒也没生气,只是笑着说道:“你欠韩老弟的酒钱可不少,我家底儿薄,可不敢乱挥霍。”
“忒小气!”樵夫翻了个白眼。
说话间,曹一果然从后厨杀了出来,不过好歹没拎菜刀,两只手一手攥着一根一尺来长的沉乌木,少年挥动着两根乌黑的柴禾,怒气冲冲道:“死砍柴的!你天天来店里吃白食!还忽悠我麟云哥总爬到山腰上去砍这狗屁柴禾!今天我不让你长长记性,你就不知道我文武双全!”
樵夫笑眯眯道:“哟,臭小子,这文我承认,你骂娘的本事好歹是跟着我学的么,啥时候连武艺也这么超群了?让我见识见识?”
少年气势十足,不过却没有真的冲上去展示武艺,他又不傻,这樵夫再不要脸,好歹是个成年人,论力气他怎么可能是对手?
樵夫依旧是那副欠揍的笑脸,“不然还是放我一生路算了?去拿壶酒来,让我压压惊,庆祝一下我劫后余生。”
少年骂了声娘,张牙舞爪的冲了上去,樵夫伸手抓住一根砸来的柴禾,一本正经道:“别闹了,快去,大不了下回去爬张家墙头的时候我让你骑在我肩上。”
少年眼睛滴溜溜一转,谨慎道:“真的?”
“不骗你!”
“成!”少年几乎没啥抵抗就屈服了,毕竟张寡妇家的墙头可真不矮啊,就他现在的身高,就算蹦起来也根本够不着院墙头,更别说一览屋里头水气弥漫若隐若现的大好风景了。
少年没走出两步,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