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柳咏絮拆破他的诡计,他想阻止柳咏絮说话,但终究没有法子。
柳咏絮发作了,她转头向吴公公和李公公怒道:“你们是怎么照看他的?他可是阁老带来的,送给靖妃娘娘的人,你们竟胆敢把他弄成这样?!”
吴公公和李公公惊得埋下了头哆嗦着。
刘赐听到“他可是阁老带来的,送给靖妃娘娘的人”一句,心里叹一声“完了”,瘫倒在炕上。
白面公公当即转过头来,疑问道:“阁老带来的人?要送给靖妃娘娘?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柳咏絮没有理会白面公公,她心里越想越难受,紫禁城是普天下人心最深的地方,也是一个没有男人的地方,这些年她已经看过太多黑暗的事情,如今终于看到一个漂亮的男孩,却也看着他被毁灭。
柳咏絮转头看向刘赐,看见掩着刘赐下半身的染满血的棉布,气怒之中又羞得脸一红,转开头去了。
刘赐倒是大咧咧地张着腿,他可不忌讳这个,从他就被巫山楼的姐姐们看惯了。
柳咏絮对吴公公和李公公怒道:“他还能活吗?”
吴公公和李公公不敢说话。
白面公公走上来,说道:“活倒是不成问题,问题是你刚才说的,他是阁老带来的人,要送给靖妃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柳咏絮说道:“那是阁老直接派锦衣卫送到这里的,大概是没给你们内官监备案吧,回头我们会补上。”
柳咏絮依然不知道情况,她不知道炕上躺的刘赐要扮成坤子。
刘赐无奈地转头看着柳咏絮的倩影,心下想着:“难道我刘赐要死在这个女孩手上?”
白面公公有些混乱了,对吴公公和李公公疑惑道:“你们不是说他是司礼监带来的坤”
吴公公和李公公已经哆嗦得不成样子。
眼看诡计要败露,刘赐说话了,他“艰难”地半支起身子,“轻松”地对柳咏絮笑道:“这位姐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阁老带进来的人,那人叫刘赐是吧,我不是刘赐,我是坤子,你认错人啦。”
柳咏絮愣住,这分明是昨晚看见的那个男孩啊,她怎么可能认错?
刘赐接着说道:“本来今天应该是那个刘赐被割,但那个刘赐好像不愿意被割,我和他聊起来,才知道这个刘赐是大明嘉靖三十三年,也就是两年前南直隶的童试魁生,在他的家乡江浙一带这刘赐素有神童之名,他的志向是当个绝代的卿相,但没想到十天前阁老去到南京,要进他姐姐的闺房,他出对子把阁老给难住了,因此得罪了阁老,阁老就把他强行绑到这紫禁城来,要把他割了当太监。”
刘赐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柳咏絮。
柳咏絮也看着刘赐,她的目光清澈而深沉,透着寒冰一般美丽而尖锐的光芒,仿佛能够刺透人心。
昨晚第一次见到柳咏絮时,刘赐就注意到柳咏絮的目光,他在巫山楼中长大,却也从未见过一双这样的能够看透人心的眸子。
柳咏絮是何等聪明,已然领会他的意思,她知道这男孩就是刘赐本人。
刘赐继续说道:“可能是这刘赐心高气傲吧,不甘心当太监,总还觉得自己负有才学,想为国家社稷和黎民苍生多做些事情,所以他不太愿意被割。不过也怪我,今早我初来咋到,因为身上没盘缠了,想着如果今天割不成,还得出宫后过几天再进来,但我已经没钱住店了,所以就央求那刘赐,能不能让我先割,他禁不住我的央求,就同意了。”
柳咏絮不知道刘赐还有这样的身世,她看着刘赐的眼睛,刘赐的眼中透着哀求,此刻只有他们能够读懂彼此的眼神。
都是可怜人啊。
柳咏絮心中暗叹,她虽然年纪,但在豪门世家长大,又在宫中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