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禁痒痒,又想和风倦月比试一场。
风倦月自创“月亮拳”,须与许多高手较量,方能精炼招式,提升威力,自是毫不犹豫应战。两人拳来脚往,斗到三百招以上,未分胜负。沈荫连战二人,体力先衰,最后收招认输。
他浑身大汗,往石阶上一坐,一边抹汗,一边叹道:“姓沈的还当自己隐居皇宫,苦修十载,武林中没几个是我对手了。不料你俩年纪轻轻,武功都隐在我之上。嘿,你们这一身本领,从哪学来的?”
许清浊听他直截了当,大受感染,并不隐瞒,笑道:“不敢!弟是汉阳剑仙门下,她是拳神前辈唯一的弟子。”沈荫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名师出高徒,拳神、剑仙啧啧,当真了不起!”
许清浊笑道:“天山派威震武林,三刀中仅排刀魁之下。沈大哥的刀法,一定厉害之极了。”沈荫听到“刀魁”两字,脸色一黑,沉默半晌,忽地笑道:“过奖!咱们做太监的,不宜佩刀。近年来专注拳脚,刀法早生疏啦!”
许清浊虽觉奇异,不敢多问。沈荫笑道:“多劳二位保护太子。咱们同舟共济,只要有帮得上忙的,尽管告诉姓沈的!”许清浊谢了,挠头道:“最近很太平,我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切磋武功,觉得清闲过头了。”
沈荫大笑道:“东宫太平,莫非还不好?你们只管练功,我若得闲,还要来向你们讨教呢!”他抱拳告辞,走出院,七八道人影从旁闪出,俱为太监打扮,随他去了。这些人是他从内武堂带来的亲随,显然身手都不弱。
许清浊结识了沈荫,暗暗欢喜,深明自己和风倦月识短浅,若大意失察,以致东宫不测,便是祸不可挽。但有这样一位武功高强、资历颇丰的太监教头坐镇,不说万无一失,也多了一层保障。
此后,沈荫隔三差五,就来和他们切磋武学,双方更加相熟。一日,许清浊向浣衣局的太监借了一根晾衣杆,在院子里演练枪术,刚与风倦月开打,便听沈荫笑道:“来来来,让姓沈的也掺一脚!”
笑声之中,人影如大雕展翅,从空掠地。许清浊只觉眼前白光一闪,拿木杆一隔,腾腾倒退几步。抬眼一望,沈荫手握一柄弯刀,正自攻来,刀法忽正忽奇,招式极为高明。
许清浊奇道:“沈大哥哪来的刀?”沈荫笑道:“从锦衣卫那儿顺来的。总是徒手比武,姓沈的早腻了,便把压箱底的玩意儿翻出来,同你们练练。你不是耍枪吗,来呀,千万别客气!”
许清浊知他爱开玩笑,多是近日输多胜少,心中不服,特意借来一把好刀,要在兵刃上找回场子。许清浊跳到一边,笑道:“不成!你拿的是真刀,我拿的是假枪,这可不公平!”
沈荫哈哈一笑,道:“说得是!嫌我占便宜,叫你媳妇一同上吧,姓沈的一个打两个!”把刀一转,又欺身攻到。风倦月给他调笑,陡然脸红,恼道:“藏羚儿,把这姓沈的打趴下了!”双拳一分,迎击而去。
许清浊挥枪跟上,暗想:“沈大哥这么自信?天山刀法我可见过,没什么了不起呀!”且过几招,沈荫挥舞弯刀,与二人擦肩而过,低声道:“许兄弟,风姑娘,咱们假装斗得精疲力尽。”
许清浊、风倦月俱是一怔,招式未停,朝他望去,沈荫一脸笑意,目光颇为郑重。许清浊暗想:“沈大哥这么说,必有缘故,且依计行事。”三人互相交换眼色,当下呼喝阵阵,看似打得激烈,实则不用内功,留存体力。
虽是假打,沈荫刀法不凡,攻势一波接着一波。许清浊大开眼界,拿他与天山派掌门之女“断梦刀”沈素衣比较,两者似是源出一门,但沈荫的路数显然更加飘逸,且多了几分奇幻。
如此打了半个时辰,许清浊正想何时结束,忽见沈荫一个趔趄,拿刀支在地面,喘息道:“呼,呼!痛快,痛快!姓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