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钻了空子。一切起因,皆在我不成器。哎,王师傅,我实在问心有愧。”
王安老泪纵横,哽咽道:“东宫万万不可自责。”许清浊听太子自述,竟与自己的童年颇为相似,大生同病相怜之感,随着王安劝道:“人胆大妄语太、太子爷不要放在心上。”
太子微微一笑,道:“这些年我已经释怀了,只求一旦登位,尽力补过。现今熊廷弼代杨镐经略辽东,尚方宝剑在手,严整军纪,山海关固若金汤,暂无危虞。等粮饷派发足了,我大明铁骑即可反攻金国老巢。”
王安道:“东宫所言极是,只是近年来各省收成不好,又滋生贼寇,百姓已经这粮饷筹备不易。”太子摆手道:“我并非是要加赋,反过来,我想罢除父皇的矿税,将内库所累之财,都用于边事。”
万历征收矿税,充盈内库,用于修陵,非议不绝。太子一心想做明君,挪动内库、改善军政之念,胸中埋藏已久,此刻听许清浊说到边防,撩起情绪,不自觉说了出来,神色颇为兴奋。
许清浊大喜,暗想:“矿税也困扰花苑久矣,不过这税是皇上坑富人的钱,比起百姓饿死、国土失陷不值一提,我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谁知太子已决心罢黜矿税,真是英明至极。”对太子大添好感。
王安老成持重,觉得皇上尚未宾天,太子在外人面前,否定其政,似乎有些不妥,忙道:“东宫可别过度操劳了,且请安歇。”太子说了好些话,也自觉疲惫,点了点头。王安躬身道:“老奴送他们出去。”
太子面朝风倦月,笑道:“这位风英雄,你怎么没开口?你有什么要求?”风倦月道:“我要的和他一样,不过我想有机会,能逛一逛宫里的后花园。”
太子哈哈大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听你声音,是个女孩子吧?那更好办得很。只可惜现在不行,等我继位后,叫人领着你,想逛几天几夜都成咳,咳!”他说得高兴,引发咳嗽,停不下来,挥手令三人退出。
出了寝殿,王安领着二人到隔壁室坐了,他凝视许清浊一阵,道:“许公子,你可瞒着老朽好多的事情。”许清浊脸上一热,忙道:“昨日来去匆匆,没来得及向公公禀明详实。”
王安道:“罢了,是老朽没有多问。你向殿下提及边事,究竟意欲何为?”许清浊正色道:“公公,我这些话全都发自肺腑。”王安道:“你果真参加过去年的关外大战?你说你是将门之子,你父亲是谁?”
许清浊道:“他叫许明灯,是我的养父。”王安未闻此名,沉吟一会儿,又盯着他问道:“我瞧你现下仍为白身,既出生将门,还曾经历战事嗯,你是想在太子这儿谋个功名吗?”
许清浊听出他试探之意,忽然涌起一股傲意,道:“是!盼太子爷把我派到关外最前方,同金兵鞑子正面交锋,决一死战!”王安微笑道:“许公子莫激动!老朽并未存疑。我与熊经略颇有交情,你若愿意,我可代为引荐。”
许清浊得知马林战死,一时满脑子只想杀了努尔哈赤,给马伯伯和父亲报仇。听了王安之言,心中甚喜,称谢道:“是,有劳公公了。”暗想:“马伯伯常说这位熊将军是他知己,若能随他打仗,再好不过。”
王安道:“此事以后再论。眼下要紧的,还是太子安危。福王殿下昨日出逃,未必肯离京师。过几日缓和下来,或又对东宫不利。请你们住在慈庆宫,就近保护太子。”当下唤来太监,替二人张罗房宿。
许清浊想起毒灵子,忙跟王安道:“王公公,魏进忠背后那位朋友,忙于要事,无暇亲至,但她愿与公公联手。”王安颔首道:“知道了,你们大闹福寿山庄一场,已帮了老朽的大忙,也不敢事事倚仗这位幕后君子。”
许清浊暗想:“恐怕他也瞧出毒灵子行事作风绝非端士,不欲多交。”王安负手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