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川烟草,满城风絮,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大概是杜牧那首有名的诗的缘故:“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清明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为死去的亲人扫墓,而且,这一天应该总是下雨才好才对。下着的,是那种沾衣欲湿的“杏花雨”。除了杏花雨,还有梨花风,再加上绿枝柳,这三者一体,是清明最佳的代言人。
不过,这时候是真正的春天,乍暖还寒的天气已经过去了,迎面扑来的风都暖和了许多。柳树早已经是一片旺绿了,草色也不再只是遥看近却无,而是茵茵如一片绿色地毯了。春花已经开过了一茬,玉兰、桃花、迎春、都开谢了,这时候开得正旺的是梨花。如果到了梨园,一片洁白如雪,正好与清明扫墓相配,是上天在墓前献上的祭祀的白花。
天地清明,思念正浓。点一支蜡烛,燃一段心香,为了那永远的怀想。愿天堂无忧,故世的亲人安好。你们永远活在这春天,活在我们的生命里。
对于其他人而言,一切有些不同,似乎“清明”二字染上了颜色:是一场春雨过后的天空,是湖边垂柳抽出的嫩芽,是汝窑新制的瓷器,是江南巷里的粉墙黛瓦,是孩子手上高高飞起的纸鸢。
这天一早,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扉儿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简单洗涑后,换了衣服,就下楼了,看见餐桌上刘妈早早就准备好了早饭,心里很是感激,“刘妈,真是辛苦了。哥哥还没起来吗?”
“不辛苦,不辛苦,昨天晚上少爷半夜才回来,这可得多睡会。”
坐在餐桌边,看了看桌上的食物,有包子,馒头,稀饭,面包,鸡蛋,油条,想着自己以后得做成这样,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这还是早饭,午饭和晚饭肯定更加复杂,想到这里自己头都大了,还是在自己家里舒服。
吃完饭,也丝毫不敢耽误,就让司机送自己去邹皓辰家,想到自己家里也是真的方便,出去还有司机,不像谭煌家,还得自己坐出租车。可能是节假日的缘故,今天交通不太畅通,坐在车上,看着外面的细雨,不知道谭煌现在去扫墓没,又或者和哥哥一样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也不知道这几年他一个人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虽说一路上车辆缓行,不过最终还是到达了邹皓辰家,一阵汽车的引擎声,邹皓辰探出阳台,看着扉儿走过繁华密枝的路,多么想大声说,等等!我来接你。然后想象着我匆匆跑下,在你面前停住…一切只是想象…
扉儿礼貌地敲了门,开门的人是他家的下人,从她的口中得知,邹皓辰正在做着手绘书,打算下次去考察的地方时,送给当地的孩。
扉儿根据下人的指引,来到一个房间,看见邹皓辰正在专心致志地画些什么,仿佛能感知到自己的存在似的,在扉儿刚刚踏进门口时,邹皓辰抬起了头,“你来了,坐吧。”
“我来帮你吧,我画画可厉害了。”
“是吗?那给我露一手吧。”
说着,扉儿坐在了邹皓辰旁边,照着他刚刚画的模板开始动起手来。
“你还真不赖嘛。邹皓辰满意地看着扉儿,那就不多说了,这还很多得画呢。”
“好。”扉儿爽快的答应后,埋头开始认真画起来。
“我等会给你看看我去那里拍的照片,你一定会喜欢的。”说完,两人对视了一下,扉儿什么都不知道,又埋下了头。
却不知道一个出神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沥沥雨声中,你可听出了我?每一次目光相对,我都觉得贯穿灵魂,每一个见到你刻意低头的瞬间,都是想从地上望进你的眼睛里。我想要对你说出我最深沉的话语,却不敢,怕你哂笑。只好自嘲,让秘密在玩笑中散消。我渴望静默地坐在你的身旁,我不敢,怕我的心会跳到我的唇上。因此我轻松地说东道西,把我的心藏在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