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拱了拱手,“承天军虞候李承训见过将军”
还没等那军官接话,那军官身旁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扑哧一笑,“你等就是那山贼将军李晟基的麾下?”
估计李晟基出任承天军使及其背后的掌故已经传到这里了,所以那汉子有此一问,不过李承训就不乐意了。
“兀那汉子,汝何故取笑我等,取笑我等也就罢了,为何取笑堂堂大唐平定州刺史、承天军使,士可杀不可辱,我与你较量一番,不死不罢休!”
那汉子听了,脸上丝毫没有歉疚之情,催马就想上前迎战,那将军一鞭子抽在他的背上,嘴里还骂道:“就你多事”
“小兄弟勿恼,军中之人快人快语,口无遮拦,皆寻常见,我在此给你等赔个不是”,说着略拱拱手,“这承天军尚在八百里开外,你等为何来此边境关口?”
李承训想了想回道:“禀将军,我等奉军使大人之令前往云州、朔州买马,塞外三关赫赫有名,雁门、楼烦二关我等已经见过,尚余这偏关未得一观,故抽空前来观瞻”
那军官脑子转了几下,这话倒挑不出什么毛病,出关买马的比比皆是,虽然多以平民服饰出现,但以官府身份大模大样行事的也不是没有,那承天军使一个山贼骤得高位,不懂规矩,心里膨胀,到处招摇也不是没有可能。
倒是眼前这人听闻自己长官受辱,敢于拔剑而出,还准备行那“血溅五步”之举倒值得称许,好一个忠义之士!
想到这里,他也不想过多难为他们,向李承训拱拱手,“小兄弟,吾乃振武节度使麾下巡边指挥使安重荣,你等回朔州时得闲不妨到弊府盘桓几日,届时我等把酒言欢,岂不快哉!”
说完便扭转马头疾驰而去。
有了这么一出,李承训他们想细细探查偏关,甚至到大河边上查看的急迫心情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情郁闷地进了关城,草草找了一个客栈住下,“山贼”二字仍在耳边萦绕,烦闷之下,今天他是不想出去了,准备蒙头大睡。
“力儿,找一间十人大通铺即可”,头刚挨着枕头,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大喜之下,李承训猛一掀被子,夺门而出。
站在二楼上,只见院子里站着十个人,个个衣衫褴褛的,不是李承基那一行人又是谁!
“承基!”
“承训!”
“元丰!”
“力儿”
“…”
两支北上“大军”奇迹般地在这偏关回合了,兄弟们一个月没有见面了,一个个互相抱着,喊着,引来了一阵阵不愉的目光,不过他们已经管不了这些了……
原来李承基一行人骑着偷来的马匹,北上静乐、宜芳、岢岚军,再转向西边的保德镇,一路上募兵、联系收购皮毛的事,倒还算顺利,从保德砦渡过黄河,来到府州。
府州刺史听说遥远的平定州刺史派人来拜见他,还以为有什么大事,结果等李承基呈上李晟基写给折从远的信,里面只是一些殷勤问候致意之词,心里还纳闷呢,这李晟基自己从未见过,为何还千里迢迢、巴巴地派人过来致意?
听了李承基说的什么募兵、收购皮毛之事,心里也明白了一些,估计是央求自己给他们行一些方便,这倒好办,兵员的事他自己都不够,目前他自己的兵力独立应付契丹、党项两大胡人势力还左支右绌的,当然不可能放给千里之遥的承天军,至于这皮毛嘛,府州有的是,到底是一州刺史派来的,也不好太过轻慢了,便安排自己的儿子折德扆随他们联系购买皮毛事宜。
等联系好了皮毛购买事宜,又做了一些李晟基交代的“观瞻府州刺史及军备”诸事宜,在府州盘桓几日后便告辞了,重新渡过黄河,沿着黄河东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