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失望交织在一起,霎那间他万念俱灰,一口鲜血没忍住喷了出来,半响他才说:“蠢材!就你那本事,你…你守得住山寨吗?再说了,我已将三娘许配给了他,今后……今后你们就是一家人啊……”
那何刚听到这里,眼里闪过一丝嫉恨,“老贼,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刚上山时就向你透露过想娶三娘,可…可你竟然鬼迷心窍,看上了那后来的李黑子,不知道他那点好,他,他那横刀、弓箭技法还是我教给他的!”
姚珂捂着自己受伤的前胸,深吸了一口气,又扫了厅里众人一眼,最后缓缓地说:“很好,你等很好,何刚、图里吉(姚怀忠),二位是官军一早就派过来的吧,唉,怪我瞎了眼,二郎以前还提醒过我,可惜我没听进去……”,说完又看向白思俭和拔野风。
拔野风和白思俭对望了一眼,最后还是拔野风站了起来,“老寨主,我等确实对不起您,何刚的盘算倒是跟我们说过,说实话一开始我是不同意的,您老人家在我们危难中收留了我们,此恩此德,我等虽然都是胡人,也是知晓恩仇的,可您也知道,我等都是耶律德光除之而后快的人,现在能护卫我等的只有大唐官府了,这次秘琼秘大人专程给我等送来了吐谷浑、拔野古两部精锐全体加入银鞍直的委任书,上面还有节度使大人的印章,今后这宁胡坡的草场也划给了白叔,故此……”
说完拔野风双膝下跪给姚珂行了一个大礼,“老寨主,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放心,您的家人,有我拔野风在,一定护卫他们周全”
姚珂听完这话,怔怔地看了他一眼,“我就信你一次”,说完用右手在黑漆柏木交椅右侧的扶手上用力一拧,一边的何刚见他中了弩箭还说了这么多话,很想上去一刀结果了他,可又忌讳拔野风那强横的实力,见姚珂右手一动知道不好,正想扑上去阻止,只见姚珂座椅下面那块大石板突然往下一沉,姚珂、姚猛连带那把座椅一下子跌了下去,等何刚冲到跟前,椅子、姚珂、姚猛都消失不见了,一块新的石板挡在眼前!
叱月岭,摩云寨。
面向山下的望楼上矗立着一位年轻人,只见他身形魁梧,身量比姚猛略小一号,更显得挺拔彪悍,他头戴凤翅铁盔,面色略微有些黑,浓眉细眼,鼻梁高挺,没有胡须,穿着细鳞铁甲,红漆牛皮护腰,大腿也由两片长方形细鳞铁甲遮护着,小腿上却与众不同,用细麻布条一层层缠着,脚蹬一双宽口布鞋,左腰间挂着一把横刀。
年轻人望着山下远处密密麻麻的营帐,面上升起一抹忧色。
不过他也有些奇怪,这秘琼的大营扎好已经三天了,却没有任何进攻的迹象,事出反常必为妖,年轻人心里默默盘算着敌人可能采取的策略,绕道?不太可能,这叱月岭的每一处地方他都探查过,除了面前的这条小道,他实在想不出来能从何处绕过来进攻,白天敌人的动静都看在他眼里,晚上从其它地方绕道上来,不要说虎豹狼等野兽的威胁,夜间如果不打火把的话,在这崎岖、陡峭的山间攀行那就是死路一条。
等待寨子内部发生变化?嗯,有这种可能,寨子里的人员构成复杂,有当地的村民,有投奔过来的官军,还有胡人!在大军围困之下确实存在内部哗变的可能,特别是那何刚,成天和那契丹人混在一起,有时候二人捣鼓到深夜,对人说都好酒,以前又都是董温琪旗下的官军,别人都不以为意,他却觉得有些蹊跷,有一次他半夜他值守回到家里碰到了姚怀忠——他们俩的住处挨着,那契丹人明明没喝酒还撒谎,以为自己是傻子?
年轻人却想越不对劲,可又没有确实的证据,只好摇摇头沿着木梯走了下去。
回到下面,迎面走来了一位没有着甲的年轻人,约莫十岁,戴着白色翻沿毡笠,浓眉大眼,脸上总挂着淡淡的微笑,手里提着一根一丈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