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办公室。

    芮昕看着气得不成样子的白芷，微皱了下眉头，“白主管有什么事么？”

    “你跟周以航说了什么！？”白芷瞪着她。

    芮昕不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少跟我装蒜！”白芷逼近她，“要是你没说什么没做什么，以航他怎么会让我离开公司！？”

    想到刚才在大厅，白芷难看的脸色。

    难道那时是周以航让她离开公司？

    “他辞退了你？”芮昕问。

    “你想得美！”白芷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会计么？”

    “他怎么可能会辞退我，我可是白家的人！”

    白芷是白家人，她爸拥有着全国举足轻重的投资资本——白氏资本，涉足各行各业的投资。她哥哥还创办了自己的服装品牌，已经打进了欧美市场。

    拥有这样的身家，周以航确实不会明着动她。

    不过会提议她自动离开。

    “既然你这么有底气，那又何必来警告我么？”芮昕看向白芷。

    “你”

    白芷盯着芮昕，“你以为我不敢动你么？”

    “怎么会呢？”芮昕居然还能笑一声，“您不是已经和王婧联络过，把薛睿放进市了么？我怎么还会天真到以为你不给我使绊子？”

    白芷勾唇一笑，“芮昕，这就叫使绊子么？”

    她围着芮昕走了一圈，手在她肩上拂过，语气突然冷了下来。

    “你是没见过什么叫有钱人的使绊子，这种小打小闹不过是开胃菜而已，要是我真要动你。”

    白芷眯着眼睛，“你会悄无声息地消失”

    “不知道会被抓到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

    心猛地一蹙。

    芮昕突然想起了周以航的话，把薛睿放在了哪里？

    你不会想象到的地方。

    莫大的寒意袭遍全身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大都市，你永远不知华丽外表下，隐藏过多少的黑暗。

    芮昕已经忘记了她是怎么从白芷办公室出来的，脑子一直嗡嗡作响。

    惧意。

    深深的惧意。

    不是害怕白芷，而是害怕这个大都市。

    她一直自诩有自知之明，可是她还是高看了自己。

    在资本面前，她原来自己这么渺小，什么都无能为力。

    去总裁办送资料的时候，芮昕还没有回过神来，脑子处于麻痹的状态。

    周以航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听到。

    “芮昕？”周以航拉了她一把，“你在想什么？”

    “啊？”

    芮昕抬起头来，看到蹙着眉头的周以航，突然有点恍惚。

    她记得以前，周以航虽然也不怎么笑，可是脸总是温和的，可是现在却是冷冰冰的。

    “这五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在资本面前摸爬滚打，在黑暗里披荆斩棘么？”

    芮昕突然问，眼睛中带着一股子朦胧的薄雾，复杂的眼神盯着他。

    周以航愣了愣，“芮昕”

    “没有背景，你是怎么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地方，站稳脚跟？”芮昕问。

    所有人都赞叹周以航制造了神话。

    五年时间，创业成功，从一个一清二白的高校大学生，缔造了航蕤企业帝国。

    可是这背后付出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不会有随随便便的成功，这都是在刀尖上舔血。

    周以航的眼神变了变，短暂的失落一闪而过。

    他说，“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