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地牢之中阴冷,牢中也没有点地龙。
苏稚身边没有一个随从的人,宝儿一进了这地方就开始哇哇大哭。
那个男人背对着坐在天字号牢房之中,身边的小桌上放着一壶酒,两只酒杯。以及,一个玉碗和一把匕首。
听到脚步声,男人轻笑了一声:稚儿,你来了。
苏稚莞尔一笑,抱着宝儿进了牢房,坐在陆展凌的身边。宝儿此时忽然睁大了眼睛,也不哭了,乖乖地坐在苏稚的怀中。
陆展凌回过头来,那张脸跟陆榐封又几分相似,但是陆榐封身上尽是杀伐之气,而他全是儒雅。
是啊,陆展凌,我又来害你了。苏稚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
陆展凌回过头来,看着苏稚的眼神却尽是温柔。
你知道,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可是苏稚却不多言,喝完一杯酒,低声说道:宗人府距离宫城北门最近,路上虽然有侍卫看守,但是我都能对付得了。我知道你武功不高,但是我会护着你到北门,外面会有人接应你。
原本正在笑着的陆展凌,忽然变了脸色,厉色问道:稚儿,你干什么?
苏稚抬眸,神情坚决:陆展凌,我害你到如今的地步,你为我做的,已经够了。过了今夜,你就只有死路一条。等会,你便带着宝儿出去,离开这宫城!以后,再也别回来了!
苏稚刚说完,便起身站起来,她的腰间别了一把长剑,罗裙遮盖,没人看见。
稚儿!
不等陆展凌答应,苏稚便吹灭了蜡烛,外头的守卫觉得不对劲,纷纷涌进来。
苏稚独自一人,持剑拼杀,拼死护着身后的陆展凌和宝儿。
稚儿!我们走了,你怎么办!等死吗!
陆展凌看着苏稚跃动的身影,怒喝一声,却没得到任何回应。他看了一眼怀中的宝儿,眼中生出一丝悲戚。
快走啊!
杀了地牢之中的守卫,苏稚回身去拉陆展凌,三人还没出地牢门口,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门口站定。
苏稚,若是我守在这里,你有把握冲出去吗?
闻言,苏稚身体一怔,陆榐封。
她不是陆榐封的对手,在北漠时她便知道。
没有把握,也要试试。
陆榐封从黑暗之中走出来,手上握着一把寒刃。二人在摇曳的烛火之中对视,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条冷漠的沟壑。
苏稚,你就为了陆展凌,不要命了吗?
或许是因为陆榐封的声音太冷,此时外头竟然下起了大雪。
苏稚的红衣之上染了血,此时看起来却更加娇艳。
是,今日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救他。
陆榐封笑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好似死神一般。他手握长剑,朝着苏稚缓缓走来:果然啊苏稚,无论你再怎么胡言乱语,最终还是为了他。看来,我从没看错过你。你本来,就是个贱人!
东风凛冽,寒刃出手,两个人的兵刃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轰鸣。
陆榐封,我也没看错你。你果然,是个魔鬼!
苏稚之前跟狱卒拼杀,已经耗费了不少体力。跟陆榐封对上,她心里明白,她只有死路一条。
两个人的眼神对上,却全都是冰凉。这样也好,也许今日她死在陆榐封的剑下,也算是还了这一笔孽债了。
住手!
陆展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风雪之中,带着莫大的悲凉。
稚儿,别打了,我知道,你打不过他。陆展凌朝着这边缓缓走来,手里拿着地牢之中的玉碗和匕首。
苏稚回头,双眼猛然放大:陆展凌你做什么!
苏稚想走,却被一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