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晚辈是悯音的朋友,黎老的徒弟,云侵晓。”云侵晓由于腿疾不能站起来行礼,只能坐在玉椅上微微拱手,礼貌性笑着。
郁父一听到云侵晓自称是黎老弟子之后,眼光中多了一丝赞赏之意,说道:“原来是黎老的徒弟,今天一见果然是风姿卓越之辈。”
“这次旅程辛苦了,悯音这丫头一路上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悯音乖巧懂事,晚辈腿疾不便,悯音倒是帮了晚辈不少的忙。”云侵晓谦逊地回答道。
云侵晓在外人面前不爱说话,之后的聊天中除了回答众人的一些问题外,都静静的呆在一旁,看着郁悯音一家人的聚在一起满心欢喜的画面。
云侵晓沉默着,墨绿的双眸中掺杂着羡慕与哀伤,还有着一丝耐人寻味的自嘲。
自己……何时才会有家?
云侵晓的手慢慢的攥成拳,五指泛白,不断的用力捏紧,手臂颤抖着。
父母离世后,自己对家的概念就渐渐模糊了起来。
公司被夺,父母的遗产也被分割的一干二净。
为了不让弟弟过度担心与劳累,那时还年少的自己默默承担起大部分的责任与工作,贴补以后的家用,并且不但尝试着夺回自己应得的一切,云侵晓用忙忙碌碌的工作来麻木自己,却不曾想到慢慢忽略了对弟弟的关注。
最后,
连上帝也觉得自己活该,不配拥有,用一场大火焚烧掉了云侵晓对家最后的期望。
大火后新搬去的房子,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温度,成为了云侵晓有名无实的家。
自己到最后连拥有的资格都没有了啊……
看着郁悯音脸上灿烂的微笑,云侵晓忽然想到,以前的自己,好像也有过这样的幸福。
可是……
自己什么时候把它弄丢了呢?
云侵晓低下头,披散而下的发丝很好的遮住了眼底的迷茫与黯然。
失神间,一阵豪迈的笑声从大厅外传来。
未闻其人,先闻其声。只看见一位体型硕壮的老翁走来,气势逼人,隐约间还能察觉老翁自身散发出的杀气。
“老头子我可是听说二丫头回来了。”一脚踏入大厅,全场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坐在首座的郁父看见老翁过来,连忙起身让座。
“爷爷我好想你啊!”郁悯音又是一个飞扑,陷进郁老爷子的怀抱中。
“早知道二丫头那么想老夫,老夫就该去黎清那边抢人了,哈哈哈……”郁老爷子一手抱过郁悯音,慈爱的看着怀中的小孙女。
和郁父一样,许久才注意到旁边沉默不语的云侵晓。
“这个小孩是哪来的?”
云侵晓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摆出疏远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晚辈是黎老的徒弟云侵晓,此次是行家师所说下山历练。”这是云侵晓今天第三次自我介绍。
“原来是黎清那家伙收的徒弟啊……”
郁老爷子刚说完,一股扑面而来的灵力威压向云侵晓袭来,云侵晓猛地抬头,直视着郁老爷子晦暗不明的双眼。
环顾周围,除了自己,其他人皆是面色还如刚才一般平淡,丝毫没有灵力威压的现象。
看来,
是针对自己的。
云侵晓手中的两个珠子“咔嚓”一声,在安静的大厅显得很是唐突,珠子在把玩间成为了一堆细小的粉末,从云侵晓的手指间流逝。
“看来晚辈这珠子质量不太好,让各位见笑了。”云侵晓面色不改,坦然与郁老爷子对视,心里已经对郁老爷子的身份有了一个猜测。
有此等灵力威压,带着久经沙场才会有的杀气,年龄颇大,又敢直接称呼黎老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