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落在远处的江面上。
王奇家境还算殷实,从小就上了私塾,跟着老先生学了四书五经,也算学会识文断句了。可他也实在不是什么读书的料,弱冠之年就回了家里,承了祖业做起渔货生意来。只是每每做生意,总是亏去的比赚的多。
若是遇到送渔货的是些孤苦无依的老人送货来。王奇总是将银子高于渔货钱给出去。再要是遇见些伤病的人家,老婆子或是孩子眼巴巴的看着渔货而掏不出银两时,他也总是拿了竹篓装上些,送到手上。旁人总说:“王家大公子好心肠,日后必有好福报。”
平日里他也时常约上三两好友,泛舟而去,在诺大的江面上对酒当歌。明月朗朗,人生几何
如果不是遇见红莲,他的人生就会是如同千万般凡人一样,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子孙绕膝,简单快活的过。
然而,偏偏他就是遇见了红莲。
那日,常常送鱼的李老头神秘将他拉到了一边。把背上的鱼篓盖悄悄的打开,“公子,我昨儿捕了个稀奇货,您瞧。”鱼篓盖掀开后,只见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尾浑身通红的鱼,瞪着大眼睛直直看向王奇。王奇突然惊觉后背发凉,或许是清早的冷风吹得太忙,不然他怎么会觉得一条鱼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呢!他不由的拍了拍胳膊,“这鱼竟生得如此奇特,想来应是不俗之物。”
老李头慢悠悠的拧开了葫芦酒壶,灌了几口,咧着嘴笑,“公子好眼光,老头子我在这江里打了一辈子鱼,也是头回见着这样的货!而且啊,这鱼也是极有脾气的。昨日捉了回来时,我见它奇特,特意喂了上等的口粮与它,它竟一口不吃,还好像瞪着大眼骂我似的。趣得很嘞。”
闻李老头此言,王奇也忍不住弯了嘴角,伸出手指想逗弄一下红鱼。红鱼竟一个翻腾间就要张嘴咬住王奇的手指,吓得王奇赶紧缩回了手。李老头抱着葫芦酒壶正倒了两口在嘴里,见此景象一口气呛着了。又是笑又是闪泪花的,拍着胸口,吭吭吭的闷声咳嗽起来。篓子里的鱼听了却反而悠闲的摆了摆尾巴,两只眼睛也透出了得意。仿佛再说着:“活该!”
随后,李老头将鱼交给了王奇,王奇多余多给的拿了银两与他。这老头今日却不收了!他摸着酒壶说:“不瞒公子,老头子我以后不打鱼了。我年轻时曾立下誓言,若是打到一千网时就不再出船打鱼了!老头子这辈子捞了江河里这多生灵,死后怕是有得受得了。亏了公子几年来的接济,老头子才没有早早的去阴间领了罪受。我一个老头子也无以为报,既以后也不打鱼了。便索性将此奇鱼送与你罢了。公子切莫推辞,若还觉得不行,那就请公子与我两坛酒喝便是了。”
说到与酒时,老李头两眼放着光,笑意溢在脸上。王奇悄悄的将碎银丢进了空鱼篓里,又唤了管事,交待伙计去酒坊取了两坛酒与老李头。这才随了李老头摇晃着回去了。王奇端着手里的木盆,红鱼从竹篓换到木盆以后更加好动了,不停的用鱼尾扇动着水盆边,溅起无数的水花,纷纷溅落在王奇的长袍上。
王奇好笑的摇摇头,觉着这鱼定是极通人性的,又有灵性。他将木盆放回了房间,又去了前厅忙碌了。
而盆里的红莲却是窝了一肚子火没处发,只是一个劲在木盆子里摆动着。狂躁的扇起无数的水花,稀稀拉拉的溅了一地。“哼,要不是我前些日子刚渡了天劫,现了原形,暂时失了法力,不然怎么会让一个老头子抓住了。”
红莲是这清江水族,族长的小女儿。前些日子刚刚渡过天劫,受了雷刑,法力耗尽不说还现了原形。说来,那李老头也是好运气,竟然就在红莲昏迷着的时候撒了一网,就将红莲捉住了。
红莲费尽所有的力气扳了一天,也没有法子扳出那个木盆来。她靠在盆壁上两眼直直的看着青黑的房顶,恨恨的想:等我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