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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里洗了一把脸,然后拿了一包纸巾蹲在女人面前给她擦脸,女人没有拒绝,她愣愣的看着我,让我觉得自己是个陌生人。终于女人开口了,她说,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一直流泪等着你来安慰我,泪都哭干了,你才回来,这么长时间你在外面做什么呢,你说?我说,还能干什么,无非是走错了几个路口,多绕了一段路。女人说,你为什么不坐车回来?我说,我要在路上想对策啊。女人说,想什么对策,你就不想着我会离开吗?我说,我想了,我就是怕我回来早了,看到你拉着行李往外走,拦你吧,你又会不给我好脸色,我不拦你吧,你得说我没良心,所以我就想着晚回来一会吧,看看事情的动态。女人听到这里破涕为笑,她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你就不想着我被人拐走了。我说,拐走好啊,我就不用替你担心了,会有人民警察代我担心了。女人说,你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理你,我最快也要到明天下午理你。我说,悉听尊便,不过我得马上出去一趟。女人说,你出去做什么?我说,买一瓶二锅头啊,喝了一觉睡到明天下午醒来你就理我了。女人说,自恋,自私,不要脸!女人说,你一直都是这么不要脸吗?我说,只对在乎的人。女人说,你在乎我吗?我说,还算是吧,不在乎你在乎谁呢?女人说,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说,大约是吧,哈哈!女人说,那我等你,但你要让我看到希望,你会让我看到希望的对吧?我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女人,便点燃了一颗烟,她也便没有再追问。

    从那次旅游回来之后,我和女人似乎忘记了那次争吵,对于所有的谈话我们都有所收敛,害怕触及那越来越近的事实,只要是有可能引起彼此不愉快的事情我们都尽量避而不谈,但也正是这样彼此之间好像生起了一张过滤膜,越来越多的话题被过滤掉了,进而变的无话可说,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们之间的联系也变得若有若无,一度间隔十多天不通话。其间我又开始着手写另一部关于自己的经历的小说,人要认识世界,就要先认识自我,我决定通过对自己成长经历的回忆与描述来反思自我,而后发现这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那个秋天我一直沉浸在回忆之中,回忆自己亲历的事和人,力求在逝去的岁月中找到它们准确的坐标,然而很大一部分回忆都是徒劳,我想不起一些事情发生的季节,白天或者晚上,或者不能确定我是否就是当事人,作为最可信的证据,日记本的记录也由于自己的马虎而记录得一团糟,比如一本记录于2002年的日记中记录了一段我写给某个女生的情话:你是知道的,我喜欢你,在这个几百人的学校里,我只喜欢你一个,你也许会问为什么,我告诉你,你最特别,你就像阳光,温暖了我的心灵,你就像雨露,滋润了我的心田,我不相信在这所学校里,还有谁能感受到你与众不同的气息,我也不相信还有谁会像我一样如此喜欢你,像喜欢耳边的风,像喜欢口中的糖,我希望我们能忘记过去,就像最初那样美好而单纯的喜欢对方。当我读到这段陈旧的情话时,不禁对自己初中时喜欢过的那个女生遐想翩翩,后来便又记起这不是属于我的情书,属于瘦子,是我帮他写的情书,那时他便脚踏两只船。我怕下次再看到这段情话时,会陷入当下的疑惑,便把它从日记本上扯了下来,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在看到那么拙劣的文字时感到羞赧。

    当我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的时候,窗外那棵桦树的叶子也渐渐由绿转黄了,深秋的风吹过,几片叶子落下,整个破败的院落陡增了几分秋寒意。女人来找我的那个星期天,如前几日一样,天空依旧下着细如蛛丝的小雨,没有间歇,细密如麻,打伞没有必要,长久的站立雨中,也会沾湿衣服。

    那天我正琢磨着换一种方式开始我的小说,我要写一个有些特点的开头来吸引我的读者,我写道:有个外国作家说艺术品一定要积满陈年灰后才会有人领悟。这个外国家是司汤达,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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