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坐在去书店的公交车上,头脑中不自觉的想到了女人的给我看过的一张相片,相片中她的短发金黄灿烂,像火,像麦田,也像秋叶,细长的眉毛,紧绷的嘴唇,一双带有期许的眼睛望着镜头。我想到了她的微博签名,让悲观者前行,让无力者有力,我似乎能从这十个字中感受到她的善良与博爱,不论男女,不论年龄,能有这种想法并勇于广而告之的人都让我敬佩甚至是景仰。在认识女人之前,我一直认为我们作为社会的一员,作为弱小的个体,只要自己生活的好就是对社会最好的回报,我不否认这种想法自私,毕竟一个人的能力有限,然而认识了女人我意识到每个人都是一个光源,一个热源,能够散发出光和热,可以辐射到他人,也可以吸收光和热,接受他人的辐射,让自己向无穷的美接近。是这个女人,让我学会了看,让我觉得世界因其我所不能理解的多面性,因其包容与宽厚而更美了!
那是离家的前的头一个月,我同女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那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我们相谈甚欢,女人忽然像自言自语般发来一句话,我喜欢榆树下的爱情,热烈,绝望。我顺势接道,我喜欢青山七惠一个人的好天气。女人说,我喜欢杰克凯鲁亚克的在路上的感觉,疯狂的激情。我说,我喜欢卡夫卡的城堡,有着令人着迷却不能触及的秘密。女人说,我喜欢挪威的森林,喜欢绿子。我说,我喜欢平凡的世界,孙少平是一条真正的汉子。女人说,我喜欢伍尔夫的灯塔,站在那里我看到了远处的自己。我说,我喜欢小王子的那颗小小的星球,上面生着一棵爱生气的玫瑰花。女人说,我渴望成为湄公河边的西贡少女,多年过去仍有人为我着迷。我说,我感觉自己一但陷入爱情就是少年维特,或许我会像他一样死去。女人说,我希望像波伏娃一样活得精彩,主宰自己的生活。我说,我也许会像萨特所说的一样,终有一人成为我的地狱。女人说,梭罗说大多数的人一生活在沉寂的绝望之中。我说,鲁迅先生说了,梦想是好的,否则钱是要紧的。女人说,世俗!我说,现实!女人长时间不语,时间停滞一般,每一秒如坐针毡。我说,我想见到你,立刻,马上。女人说,真爱不是一夜情,那需要时光的磨砺和岁月的累积。我说,人生渺渺,人海茫茫,又有谁能抓住自己最美的时光不自我沉迷。女人说,容颜易老,人心善变,激烈的情感是否会让道逝水流年变作一滩余烬。我说,时间会为世间万物找寻一个恰当的归宿,林林种种的伤痛与喜悦也会成为记忆深处的惊鸿一瞥,也只是一瞥。女人说,有些伤口不是时间可以抚平,世间总有人在自私的伤害爱他的人,也总是有人在被动的忍受着伤害。我说,施爱与被爱,本就不够公平,一方心甘情愿,一方顺手拈来,无需过分追问得与失,权当是日记的一页,翻过便是新的生活。
那一夜的对话之后,我要到了女人的电话号码,而她似乎并不想给。女人说,我并不想由于我们对彼此世俗的了解而开始逐渐讨厌对方。我说,如果你回想起来后悔了呢?后来当我想到那个夜晚的时候,不由感慨,若她坚持,若我放弃,我们也将就此别过,踏上各自的人生的另一段行程,继续上演人生的剧目,不过那些剧目不再由我和他担当主角。从那一天之后,我和女人之间仿佛形成了某一种彼此都不愿打破的禁忌,我们没有再联系。直到那个我躺在床上思考自己的羽毛何在的那个夜晚,她用《苏州河》的电影台词再一次唤醒了我的之于她的欲望。
我的人生一大乐事,就是精挑细选一本书,然后兴致勃勃得去看。那天下午我进到书店脑子里乱哄哄的,呆了两个小时什么书也没有看下去,只记得《瓦尔登湖》第130页开头写了两个字——孤独,随便翻了几页杂志便离开了。市中心的公交站牌前每一刻都有焦急的等待着上车的人。我大学舍友,一个黑实的胖子,天生一个乐天派,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