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孙丽华也便不再受到其她女生众星捧月般的待遇,只好自己趴在课桌上自己折纸篮子,她折了一只又一只,她把它们摞成一堆,似乎是以此安慰心中的落寞。
见我对她手中的活计给予了关注,孙丽华的眼睛好像忽然间变得更加明亮起来,我看到她从书本上撕下来一张纸,先是用小刀把它裁成正方形,然后用使我眼花缭乱的手法对折,眨眼间她折出了一个更小的方块,打开后我就看到了没有提手的小纸篮,她把它放在手心里托着给我看,用十分得意的口气对我说:“看,我很厉害吧!”我从她手里拿过纸篮,细细的端详了片刻后说:“可是你不能把篮子把折出来。”孙丽华一副无奈地表情,她说:“篮子把只能是后来加上的,我折不出来。”我说:“那样就不结实了。”孙丽华若有所思的瞪大眼睛说:“怎么会呢?”为了证明我的观点是错误的,她又从书本上撕下了一张长长的字条,反复对折折成了更细的一条,接着她把纸篮子的边沿翻了起来,把那根细纸条插了进去,这样整个篮子就做成了,她用两根手指夹着纸篮子的提手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我把自己的大橡皮往那纸篮子里一放,提手和篮筐就分家了,也就是在这时陈老师敲响了那块挂在校门口的大枣树上的三角铁,下课了。
班上的孩子几乎全都像一个个小弹簧似的蹦跳着跑了出去,就连孙丽华也放下了手中的篮子同陈美丽她们一同出去玩去了。大家在秋日早晨的阳光下你追我赶,你推我,我推你,大声嚷嚷,做着最简单的游戏,好不欢快。我坐在自己的位置透过窗户看到一群男孩子又开始攻击梧桐树了,小孩子在一定的年龄段里总是对一些事物怀有没来由的敌意。那棵梧桐树可怜。我记不清从哪一天开始,那棵大树就被班上的男孩子列为了敌人,从此便开始了被攻击的命运。那是一棵两个大人才能抱过来的大梧桐树,它的树冠枝叶浓密,像一朵巨大的绿色的蘑菇遮住了头顶的阳光,让大家免受太阳暴晒,也使得教室门前那块空地显得过于阴暗,尤其是在阴天时分,凉风袭来,胆小的女孩子都不敢走出教室门。张金兰不喜欢大梧桐,梧桐的的树影总会遮到她的小菜园,影响着她的收成,我曾看到她长时间的站在自己的菜园里处在树荫下的那一小部分抬头看着那棵大树,脸上一副埋怨的表情,仿佛那棵树不应该那样生长着而应该被砍掉。不知当年是谁栽种了它,也不知它究竟长了多少年才长成如今的样子,它肯定不会想到自己在阳光下成长了这许多年后会遇到一群顽皮的熊孩子并被他们列为敌人。
即为敌人就该受到攻击,那群男孩子攻击它的方式也十分简单,就是用小石块去砸它的树身,他们只喜欢砸到树身很矮的地方,大家都不想去犯青蛋的错误,青蛋的错误在于他曾拿了一块核桃大小的石头去砸梧桐树的一根大树枝,结果那块石头没有砸到他指给大家看的那根树枝而是砸到了更高的树身,大梧桐在发出了咚的一声后就把那块石头弹了回来,不偏不倚刚好砸在了青蛋的头上,青蛋的头便破了,淌了满脸的血,那天青蛋哭了,他哭得很悲痛,他爷爷来把他接走的时对他说:“我死的时候你要这样哭我也算没白疼你。”当天青蛋在医院里缝了十多针,一个月后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时,他的前额左上角靠近太阳穴的地方有了一个月牙形的疤。没有人愿意像青蛋那样拿起石头砸自己的头。
有些人从很小的时候就具有领导他人的能力,吴明就是其中一个。别的孩子砸树的时候,他都要在一旁评论一番,只要是他说某个孩子砸的好,那孩子就和得小红花似的分外高兴,只要是他说某个孩子砸的不好,那个孩子就垂头丧气和掉了五毛钱一样。那一天吴明在一个孩子砸过那棵大梧桐树后倒背着手走到了梧桐树跟前,他的腰杆挺得笔直,他围着那棵要比我的腰身粗好几圈的大树转了一圈,用手蘸蜂蜜一样蘸了一些梧桐树的汁液放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