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瞧见墨禾那担心的模样,子车故哂笑,拿了通行令出了宫,接着就对墨禾道:“我无妨。”
同时,将手里那落了血的衣袖掩好。
墨禾得了准话,这才放心,带着子车故去马车那边的时候,墨禾不断念叨:“想那时公子还未入朝,是多么潇洒恣意的人,丝竹管弦,曲水流觞,再对诗抚琴公子!你都几时未曾再作新诗了?”
子车故目光微顿,摇头,“纸面上哗众取宠之物,不作也罢。”
墨禾皱起眉来,“公子从前不是这样讲——”
子车故打断他:“到马车前了。”
知道子车故这是不想让他过问,墨禾这才蔫了脑袋,坐上马车拿起那策马的绳,又小声嘀咕:“还不是因为长公主”
子车故淡淡瞥了他一眼。
墨禾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别开脸,闭了嘴。
而这时子车故才上车。
直到很久。
那马车摇摇晃晃,穿过花街闹市。
子车故才低声说了一句:“其实你说的也对,我这生太荒谬。”
外头闹市喧嚣。
墨禾没听清子车故的话:“公子?”
子车故静默片刻,才道:“停下买包糖炒栗子吧。”
墨禾这次听清了,他心里头疑惑着,可是公子的命令肯定要遵从啊!
于是他吁了一声,喝马停车,然后便哼哧哼哧的下了车,去旁边街上买了包糖炒栗子。
炒栗子的婶子瞧他俊,还笑着问:“给家里小孩买的?我给你多放点糖啊!”
墨禾没好意思说是自家公子要的,于是就没说话,就单单冲这婶子笑。
婶子一看这笑容,便心道:“肯定是给家里小孩买的!”
于是手里头也不停,直接又给加了一大把的糖。
等着墨禾拿到那包糖炒栗子后,低头一闻,都觉得这栗子甜得人心痒痒。
栗子刚炒出来很烫手。
墨禾把栗子拿起,就连忙跑去了马车那边,直接把栗子丢到了子车故的怀里,还一边喊道:“公子,这烫!这又甜又烫!”
子车故拿起了那包栗子,摇头笑了笑,“驱车吧。”
墨禾这才依依不舍的去了前头驱车,心道:“我还没见着公子吃栗子的神色呢!”
马车再一次的行动。
车内,子车故将那包栗子拆开,取出了一颗来,剥了皮,便放在嘴里。
很甜。
甜得发腻。
子车故慢慢地剥了一颗又一颗的栗子,剥完了就吃,到最后,他也说不清嘴里的滋味,只是这心头满胀,最后他咽下了喉咙里一阵的酸涩感,却同时,也有泪滚落了下来。
子车故想:“我不该流泪。”
可是这眼泪却不断的流,连着那嘴里,甜得发腻的栗子,也没法解这酸涩的泪。
终于,马车停下了。
墨禾在前头提醒:“公子,到了。”
顿了半晌,他才听见马车里传来的干涩声音:“你先进府。”
墨禾一怔,“那公子您?”
子车故道:“我后头会自己进来。”
墨禾迟疑着。
这时就听子车故低喝了一声:“快走!”
墨禾咬了咬牙,这才离开。
快走!
别看到我的狼狈。
别看到我,为谁风露立中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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