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暖的光亮洋洋洒洒地透过细长而茂密的叶子,倾斜在青色的石板上,洒落在粉衣女子身上。粉衣女子双眸微闭,粉唇微扬,面容柔和,无一不彰显她此时的心情愉悦。
只是这份悠闲对于同样要打扫藏书殿的人来说是一份十恶不赦的‘毒药’,容止气恼地抢走颜弄晚手上的书册,手下的动作却轻柔,轻轻地摇醒颜弄晚,“哼--小晚,醒醒,青丘的小仙娥来找你。”
“嗯?青丘?可说有什么事情?”颜弄晚抬手揉揉太阳穴。呆呆地看着远处的天空,清澈见底,似一面干净的镜子,镜子里飘着几朵白雪的云。
颜弄晚轻轻地挥挥宽大的衣袖,慢悠悠地往门外走去。
门外站着一貌美如花的小仙娥,穿着浅青色的襦裙,高腰处用一深色打个结,显得人高挑细腰,婷婷玉立。见着颜弄晚走过来,欢喜地迎上去,施礼,“泠汀见过小帝姬。”
“你不在青丘待着,来这里有何要事?”泠汀是青丘现任女帝的贴身婢女,时常帮着女帝管理青丘事物。颜弄晚疑惑,问,“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前几日鲛人王新添一儿子,派人拜帖到青丘,女帝请帝姬届时去赴宴。”泠汀脸部不自然,笑容尴尬地挂在脸上,见颜弄晚面无不悦,声音稍微平稳。
泠汀自知女帝脾性,经常四海游玩,一年半载不在青丘,鲛人王的宴会必是不会去的。
“姑姑怕是又不在青丘了吧。”颜弄晚扶额,甚是无奈,为何自己会摊上这样顽皮的姑姑。半响,对泠汀挥手,笑道,“这事我知道了,你细细说来鲛人王宴会何时开始,且有何人赴宴。”
泠汀恭敬地回答颜弄晚的问题,详细地说明鲛人族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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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片成片的海浪一排接一排拍打着海岸上的礁石,又流回海里,周而复始。海风带着咸味胡乱地拍打在颜弄晚的脸上,潮湿又黏稠,一望无际的大海在夕阳的照耀下,碧蓝的水纹一漾一漾,闪射着光芒。颜弄晚穿着浅蓝妖姬紧身长袍裙,腰间用银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外披细雪烟纱衫,鬓发低垂,发间横插碧玉流苏簪,在醉人的大海衬托下显的体态修长妖艳绝色勾人魂魄。
身旁的男子一身红衣似火,腰间束一条红绫长穗绦,上面挂着一奇异的香囊,外罩软烟罗轻纱。眉入双鬓,温柔多情的双眸,高挺的鼻梁,嘴角似笑非笑。
“鲛人王真厉害,生一个摆一次宴席,这都第几次了?”容止一开口说话,原本温柔多情美好的形象立刻变换,完整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孩。
近来颜弄晚几人津津乐道的话题无非是鲛人王有多少儿女。听闻鲛人王生性风流,后宫记名妃子虽不多,但子孙奇多。与颜弄晚容止同龄的儿女就有五六个,比他们小的有三四个,大的也有三四个。这对于上古遗留一脉来说,是强大的繁衍能力。
“鲛人王三万年来才得一纯正血统王子,鲛人王自当高兴。听闻这王子出生时鲛人不由自主到龙绡宫外高歌引吭,鲛人和其他海人听的如痴如醉,说来那王子也奇特,生来会笑,他笑出声时鲛人才停下歌唱。”颜弄晚感觉新奇,自己还不曾听过鲛人的歌声,说着越发好奇鲛人的声音和模样。
容止祭出法器,一朵刚适合两人乘坐的白莲花台在碧绿的海里盛开,光华流转,两人的模样在雪白的花瓣里若隐若现,神秘莫测。
进入龙绡宫,清凉的水汽扑面而来,颜弄晚紧了紧外衫。前院是一条长而宽大的赤砂路,沿路筑着水池,池里漂浮水草,青色的水草扎在礁石上一摇一晃,礁石千疮百孔,几只鱼虾在里面嬉戏。大殿里,正中位置放着一个镂刻花鸟的黑墨大鼎,鼎里烧着熏香,熏香袅袅,整个龙绡宫奢侈醉人。墙上镶嵌着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