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目中闪过一丝轻蔑,这个禁军统领也不过是个借势压人的蠢货。凤青鸾猛地张手就握住剑锋,手上内力一聚,竟是不管那渗着鲜血的手,硬生生的将剑掰断,抬起右脚顺势就是往着廉正的脑袋一踹,手握断剑就朝他而去。
所有禁军看呆了,廉正亦是吓呆了,脸色骤然就白了,这小子是不要命了吗?惊惧间,慌乱间,他想都没想,竟徒手横在自己的面前去挡。
就在所有人都要以为廉正要没命了的时候,就在那滴血的断剑逼近的时候,传来了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住手。”
这一句话一完,凤青鸾适时便收手,举目望去,就见到了不远处的那一帮人,有身穿龙袍的皇帝,和他身后一帮手捋胡须交头接耳的群臣。
龙袍加身的天晟帝细细将在场之人看了一遍,灰白的眉峰渐渐的拧紧,牵动出点点细纹,那双深邃的眸中写满了不悦,微薄唇抿着,宽袖一甩,双手置于身后,沉声问道:“你想见朕所为何事?”
凤青鸾掌心断剑捏紧,目光迎视着他,立于禁军中,高声回道:“栾青不为别的,就是想在皇上这求一公平二字。”
“公平?”天晟帝凝眉,眸中有所不解,低吟出语。
那边的凤青鸾却是挺了挺身板,那站直的样子,却是丝毫没有想向皇帝跪下的意思,她字字铿锵有力:“栾青不服,为人臣子,共事一主,为君办事,却是徇私舞弊,栾青不甘,寒门子弟怎么了,莫不是就低人一等?”
天晟帝被她说得脸色一沉,沉眉喝问:“你此话何意?”
“皇上你秋闱广纳贤能虽好,怕就怕有人暗箱操作,苦了一心求取功名的才子,害皇上失了能臣。”凤青鸾眸色清冷,迎着他的视线却是没有半点退缩的。
闻听这一番话,天晟帝目光骤然冷了,“放肆,你居然敢诋毁朕的臣子。”
他这一怒喝,立即就赢得身后臣子身子一阵瑟缩,双膝一弯便跪,高声齐呼:“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群臣齐跪,使得孤站在那的人反而那般突兀。
‘啪’凤青鸾猛地将手上断剑往着地上一丢,双膝往着皇帝那头一曲,就这么跪下了,叩首道:“栾青不才,想问皇上,这次秋举的试题是什么?”
天晟帝眉越收越紧,抿着的嘴终是道:“去年禹州蝗虫灾害,整个州县颗粒无收,民不聊生,百官想良策周济,朕本是放心,怎料今年派往西部使臣半路途经禹州,不但数担供奉被洗劫,且使臣均是只穿裤衩回了京都。”
仅是一次,皇帝就会这般想法出了这试题,若是说给林远山听,估计黑的也能当白的看了,她凤青鸾可不认为是这样,怕就怕还有类似的事发生在其中吧。
果然,天晟帝面有异色,话是停了好些时间才道:“朕曾派去年奉旨周济的御史再次下访禹州,却不想,他一家五口同去,却是裸着被人一路牵着回了京都。”
若非地点不宜,凤青鸾怕是会笑出声了,恐怕那御史明着是奉旨前去,暗地怕是另有作为了,然而这话她倒是不会明说,她可不会忘记来这里的目的。
“栾青斗胆向皇上自荐。”凤青鸾双膝一跪,掀唇一笑。
天晟帝挑眉,眸中起了一丝兴味,呵呵笑了两声,挥手示意:“朕刚刚在殿内听得,你是进士,莫不是秋闱也有你的份。”
嘴边笑容不变,眸中神采却是闪过一丝精光,眉微微一扬,凤青鸾心道,看来若是没有自己先进了秋闱,怕是这个皇帝也会在这些臣子面前对自己刚刚的行为下了刑罚吧。
“即是能自荐,怕是另有谋略了,朕倒是想听听你的看法。”天晟帝见她神色毫不惧,抿唇一笑,道。
“草民游历四方,自是到过禹州,亦是尝过百粒米煮的半锅米水。皇上恐怕不知,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