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外不远处,有一间小小的偏殿,专供百官上朝前歇脚用。
因大魏崇尚佛教,喜好佛门清静之地,故名“净心堂”。
“什么!?不成!这事坚决不成!”曹越拍案惊起。
“我说老曹你小点声行不行!”
卫岩急急忙忙地把曹越按了回去。
“人都在呢,你是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哇?”
曹越双手一摊,质问道:“不是我说卫相啊,如此大事你为何现在才告诉我?”
“那老夫想此等小事,今日上朝前再告知于你也不迟。”卫岩吞吞吐吐道。
“小事?卫相你糊涂啊,这是小事吗!”曹越甩手作罢,“总之这事我不同意!”
卫岩又劝:“难道陛下的面子,你也不给吗?”
“不是,什么叫另行处置啊?”
曹大人越想越不对劲,差一点又要被气得直起身子,得亏卫相左手搭住他肩膀,把他老老实实地按在席子上。
“另行处置就是改日再议。”
曹越愤愤道:“改日再议?此案人证c物证俱在,条条罪证确凿,陛下这是何意?莫非是要装聋作哑不成!”
卫岩慌张着环顾了下四周,幸好时辰早,堂内的人不算多,但万一真被有心之人听了去,那即便是只有一个人,也是个祸端。
此事一旦泄漏出去,他卫岩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我说老曹你火气至于这么旺吗?”
曹越越说越激动:“这事关储”
卫岩立即打断,并提高音量道:“除害兴利的大事,当然要重视!”
曹越的火气还真是说来就来,他一着急嗓子没收住,差点引来周围人的注意,好在卫岩反应得及时。
卫岩不慌不地看向堂内其余大臣,还是摆出那副笑盈盈的嘴脸。
作揖道:“哎哟,抱歉啊诸位大人,多有得罪c多有得罪。”
再回过身来,冲曹越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冷静。
曹大人被气得胡子都快翘上天了,冲卫岩低吼着:“这事关储君废立,国之根本,你说我至于不至于?”
卫岩跪下,席坐在他面前,解释道:“正因为此事关系重大,所以就更应该谨慎着点,”随即在他耳旁道:“别忘了咱们的身后,可是襄王殿下啊。”
曹越脑门上的火势略微小了点,不解地问道:“是陛下亲口所言,改日再议?”
卫岩苦口婆心地劝着:“正是,所以不论你如何不满,也绝不能违背陛下,何况陛下并非不论罪,只是绝非此时。”
“还绝非此时,依我看啊,到了彼时,陛下就该忘得一干二净了。”
曹越满脸的心不甘c情不愿。
卫岩笑着摇摇头:“老曹哇,陛下不是那糊涂之人,不能够。”
“二位大人早啊。”
二人循声望去:“哟,是殿下!”
卫岩正准备支撑着案几起身行礼,然而颜亦轩挥手示意他坐下。
此刻身着官服的颜亦轩容光焕发,彷佛全身都散发着他在战场时的英气,与平日里的儒雅气大相径庭。
而且,也一点不像刚刚在府上,与王妃进行了一番“诚挚的交流”的模样。
颜亦轩爽朗道:“大老远的,便瞧见二位大人交谈甚欢,可是有什么喜事?”
“喜事?看这喜事对谁了!”
曹越正气头上,一时嘴快,言语难免放肆了些,尤其还是颜亦轩面前。
颜亦轩含笑看着他,歪了歪脑袋,以示不解。
“咳咳!”
卫岩急急忙慌地连咳了好几声,暗暗瞥了眼曹越,曹越也就不甘愿地把剩下的一肚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