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药方了,嗯?”
于瑞钦忽然心中一紧。
长孙明德起身,一步步向他逼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冷冷道:“美其名曰养神,不如说是养身更为贴切,对吧于大人。”
养神,在长孙明德的概念里有两重意思:怡神养性和长眠不起。
长孙明德原本吩咐于瑞钦为陛下开的养神药方,是后者。
于瑞钦这时才想起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宫中的各个角落几乎都有长孙明德的眼线,太极殿又怎么可能没有。
长孙明德的右手突然间掐住了于瑞钦的脖子,声音如同冰窖般寒冷,道:“谁指使你的。”
“干爹c干爹!您借儿子一百个胆儿,儿子也绝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
于瑞钦无力地为自己辩解了几句。
“鸭脚叶原本每两天一服,你改为三天,现在还敢未经允许擅自作主改药方,怎么,想在陛下面前装忠臣良将是吗?”
长孙明德的手突然使劲儿一掐,霎那间的窒息让于瑞钦顿觉眩晕。
“儿子不敢!不敢啊!”于瑞钦垂死挣扎道,“那鸭脚叶万万不可连续喝,否则不出一月便会四肢痉挛,甚至出现中风”
后又马上补充:“不过改为每三天一服,鸭脚叶的毒性依旧,只是药效速度减缓,到时候世人只会以为是陛下日渐年老体衰干爹也可全身而退啊!”
话音未落,长孙明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听你这意思,老夫的这条性命是掌握在你手里,那我应该感谢你啊。”
他抬脚似千斤顶般往于瑞钦尾椎骨处一踩,“大事若成这天下都是老夫的天下,老夫用得着你这条狗来替我操心!”
“干爹干爹”于瑞钦伸手去摸长孙明德的脚,抬头仰视着他,奄奄一息地求饶着:“儿子真的是一时糊涂干爹大人大量,饶儿子一死!留儿子这条贱命为您效力!”
长孙明德睥睨着他,冷道:“你也知道你只是我的一条狗。”
说罢,顺势冲腰那儿抡圆了一踢,顿时让于瑞钦疼得原地打滚了两圈,再重重地在肚子上面一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偷地和卫岩来往,”手捏着他的脸往自己面前带,双眼藏狠地瞪着他道:“我告诉你,那老帮菜胆小怕事,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可不会兜着你,懂吗?”
于瑞钦这个文弱书生的身子骨,根本禁不起长孙明德这几下子打,几脚过后已经疼得脸色煞白c直冒冷汗,连一句完整话也说不全。
“我当初留你这条狗命,不是为了有朝一日来背叛我的!”长孙明德不轻不重地在他脸上拍了几下,边拍边语带着笑意说道:“若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剁碎了泡酒。”
“是是,儿子不敢c不敢”
临近仲夏的夜晚,总是凉爽得让人惬意。
颜亦轩站在窗台下,望着高挂着的皎洁月光,暗自盼道希望自己现在的心境,亦可以像当初在南国为质,遥望月光怀念家乡的心境一样纯净。
可惜人生最大的遗憾,怕是时间不能倒流。
“把窗户关上吧,怪凉飕飕的。”
颜亦轩一回头见林夏薇端着盆水走了进来,柔声责备道:“不是跟你说过,这些活儿让他们去做嘛。”
“那我又不是老到不能动,他们也怪忙的。”林夏薇不以为然道。
“可是”
“可是什么呀,”林夏薇立即打断他,命令的口吻道:“过来洗脚。”
颜亦轩乖乖走到床边,小小声狡辩道:“我不是怕你累着嘛。”
“累不着,伺候你本来就是我份内的事儿,”林夏薇蹲下把他鞋脱了,浅浅一笑道:“再说今儿也折腾一天了,是该好好歇歇。”
林夏薇挽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