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锐利的眼神。     一瞬间闪过的寒芒，就算不带着恶意，还是令感受到冯廷和善目光的唐起，像是被人用长剑抵住后脑勺般，背后发凉。     “不好意思，我下次注意，下次注意。”唐起抿着嘴说，声音轻，口齿也含糊不清。     “环境被影响的因素不只是你们的存在这一条。”接着冯廷的提问，刘易斯在确定了对方身份后，不带任何转折的再次进入话题，“有人在暗中改造着南木市的环境，比如你们从去年开始遇见的事件。”刘易斯是有备而来，不仅对唐起等人的信息了如指掌，连南木市的事也知晓的七七八八。     “但那群人在很早之前就开始策划这些事，开始实施说明他们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     “你究竟知道多少情报？”一向给别人提供情报的冯廷，开口对刘易斯发问。     “很多。”刘易斯说，随即轮流看着唐起等人说道，“在我掌握的情报中还未被收录的就是你们。”     “我们？”唐起指着自己，“你不是掌握了我们三个的资料了吗？”     “这是你们表现出来的东西。”刘易斯看向唐起和赵之沐，“尤其是二位，你们的身份和能力来源在我这里是空白。”     “别说是你。”唐起耸了耸肩，“我这里也空白。”     “所以你们三位的存在很可能不是由操控这一切的人安排的，你们是他的意外惊喜，替他们省去了后续很多工作。可同样，”刘易斯微笑着说道，“由于三位的不可控，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或许能成为摧毁他们计划的关键。”     “可按照你描述的，那群人想让南木市朝着更好的方向进化，我觉得没有理由去阻止他们。”唐起说道。     “你知道放任那群人这么做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吗？”刘易斯的表情变得严肃。     “不，不好吗？”     “短期看确实对人类的进步有帮助，但那样会加速人类的灭亡。”     “我说，你这讲得也太严重了吧。”唐起从刘易斯的表情中没有读出开玩笑的意味，但他很像宗教式的预言，所以听上去很没有说服力。     “你们先跟我来。”     在准备说明前，刘易斯更换了地点。四人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展台前，因为在众多展品中似乎被可以忽略了，这个地方并没有游客驻足。     “这个东西，”唐起一眼认出了里面的展品，“你照片里的那个？”     “对，黑铁匣。”刘易斯点头，“这里的是赝品，原想着用它作诱饵钓出背后的人，现在嘛。”他看向门外，“已经免了。”     “顺带一提，门口的照片也是假的。”刘易斯说。     “可这个不起眼的东西真会是你口中那群人的目标？”唐起凑近了看，黑铁匣和照片上的没差，是一只简简单单的黑色匣子，表面甚至半点纹路都看不到，就像垃圾堆中被人从多年前的三无老电器里卸下的组件。     “不起眼是吧。”刘易斯苦笑，“可就是这个东西，困扰了我们家四代人，大概以后还会继续下去。”     话一说完，刘易斯立马便感受到来自三个方向的目光。     “一百多年前我曾祖父偶然间发现了这个东西。在获得黑铁匣的当天晚上，他做了一个离奇的梦。一个自称是上代人类文明的生命体站在白茫茫的空间看着他。说是白色的空间，其实周围应该是有很多建筑物的，只是那个生命体的存在，导致无法建筑物无法被看清。在两人短暂的对视过程中，时间每走一秒仿佛都要在时钟的两个刻度间来回抖动几千回，漫长到想要在梦中死去。”     “但其实对于那个生命体来说，对视的那几秒就像他的呼吸一样，是很正常的事。可对于梦中的人来说，那说不清从哪里来的压力，去在梦中涌进了心底。虽然是无意间捡到，那个生命体也将错就错，将更大的责任交付给了我们家族。”     “让人类好好生存下去。”